我跟二爷一样,一直睡到第二天中午饭送来才醒,这次居然不再是干饼,而是富贵打开了门,端进一个托盘,上面摆着整只的白切鸡和酱牛肉,七八个大肉包子,两壶烧酒,不只是我,连一向以无底洞著称的二爷都愣在当场,看来我那个断头饭的事确实吓着他了。
两人就这样一动不动的看着富贵把托盘放在地上,他转身的空档,我看见站在门口一脸冷笑的雷于浩,心里不由的咯噔一下,看来是福是祸只在今晚了。
雷于浩并没有跟我说话,连门都没进,就好比看笼子里的老虎一般,站在外面远远的瞧了几眼,直到富贵重新锁好了门。
外面上锁的声音还没落,二爷转过头问我:“这,这就是你说的断头饭?”
由于之前已经吃过一回了,我反而没那么害怕,走过去撕下个鸡腿,随便嗯了一声。
他愣了一下,也扑了过来,把每个肉包都掰开看了一遍,最后失望的瘫坐在一边,拿着包子大口吃起来。
我安慰他说:“放心吧,李司令办事一向稳妥,不会见死不救的。”
:“你说她知道今天是咱们的死期不?”
这话问的我心里也没了底,可看二爷魂不守舍的样子,只能嘴上安慰道:“肯定知道,你放心,那是李司令,比咱俩可精明多了。”
他点点头,端起酒壶大口灌了起来。
两人吃饱喝足,谁也睡不着,安安静静的各坐一角想心事,直到傍晚,富贵再次送饭来,饭菜和中午完全一样,两个人心焉的吃了,等着天黑。
这种感觉太奇怪了,既怕又盼,惴惴不安中还略带兴奋,好不容易熬到了鼓打三更,听着外面脚步声音,两个人紧张的站起身,死死盯着大门,心已经快蹦到嗓子眼了。
大门一开,火光一闪,先扔进两个背包,抬头一看,只见元梅举着一只蜡烛,背着刀剑喘着粗气,脸色红润的站在门口命令道:“快!快点。”
我俩对视一眼,会心一笑,急忙把包背上,又从她背上拿下刀剑,三个人顾不上说话,元梅前面领路直奔前院而去。
一边跑,一边听前院传来咯吱咯吱的奇怪声音,等跑到了檐廊才发现,富贵正抱着一个小石头磨在用力的转,虽然从他那一脸专注的表情上丝毫看不见费力的样子,可听声音,那磨估计许久没用了,沉的很。
在他一旁点着一堆火,里面正烧着纸钱,元梅见我们愣住了,急忙催促道:“别看了,里面没几张纸钱,怕坚持不了多久。”
我们赶紧转过头,跟在元梅身后跑到了正门,刚到门口,听外面传来沉重的脚步,元梅赶紧把蜡烛吹熄,拉着我们藏在门后。
来的还是上次的两名壮汉,进了大门,大步流星直奔后院而去,我们三个人猫着腰,安静而又的出了大门,元梅好似一只灵巧的猫,在小巷中飞速窜梭着。
跟在她后面跑了一阵,我突然发现她跑的方向并不是朝着镇子外面,恰恰相反,她是直奔镇子中心而去,我赶忙一把拉住她,问道:“元梅,咱这是往哪去?”
:“废话,还用问,是去镇子中心的那片沙地。”
二爷一听就急了,喊道:“去哪干啥?这个点去不是找死吗?”
:“嘘,你小声点,我已经查清了,另外的半块八爻古玉,跟镇子中心的那口水井有关,我怀疑就在那里面。”元梅蹲在街角的阴影中,一边向外打量一边悄声说道。
我想起春香之前说的镇子中心那口供全镇人饮水的水井,仔细回忆才发现确有蹊跷,我有记忆的去镇子中心那片沙地是两次,可根本没看见有什么水井,其次,我从没见过有人拎着水桶之类的往那边走,那这水井十有八九只是个幌子。
我低声问她:“我没见过那水井啊,你知道位置吗?”
:“雷于浩每晚站的地方,那下面就是。”
啊,原来如此,刚要张嘴问,元梅突然伸出一只手示意安静,同时外面的街上由远及近传来杂乱的脚步声,只见富贵和两个壮汉火急火燎的跑了过去,想必是给雷于浩报信的。
三个人赶紧往巷子深处又退了几步,等人走远了,元梅小声说道:“等他们翻身回来,咱们就抓紧时间过去,我把必要的东西都放在离那不远的隐蔽处了,取了我们就下井。”
我轻轻嗯了一声,二爷说道:“李司令神机妙算,好一招调虎离山之计”。
:“闭嘴!”
与此同时,就见大白灯笼旋风似的从巷口一闪而过,后面紧跟着黑压压的人群,此时我的心都快蹦出来了,这么多人,随便谁侧个头就能看见我们,别忘了,这可是一群鬼,晚上看东西比白天看的还清楚。
幸好这群人直奔向前,没一个侧头的,等人过去了大约有半支烟的时间,元梅说了声:“走!”三个人如离弦之箭,飞奔了出来。
来到街面上,三个人迈开大步,朝着沙地一路狂奔,耳边风声呼呼直响,一眨眼的功夫就到了沙地边缘,元梅从之前我躲避过的那间房子边的竹杆下,拖出了一捆手腕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