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道:“你说的没错,没人可以威胁我!从你猜到小风身世的那一刻起,我就有了弱点,我就有了牵挂。”他缩起胳膊,直视着王政俞道:“那一刻我也醒悟了,我不能有弱点,我不能有牵挂!”
“哈哈哈……”王政俞突然狂笑,道:“你真是个疯子!我看你尽管自欺欺人好了,总有一天你会发现,伤的还是你自己……来啊,动手吧!”
青年放开了王政俞,夺过芈奈剑,道:“……我不会杀你。即使与我无关,但一个虚假的太平人间,如果能够持续下去,不论多久毕竟是件好事。杀了你,等于是挑起四大家族的争斗,不知又要死多少人了。”
王政俞看了下满地的尸体,嘲讽地笑道:“原来你也知道人会死?”
青年并没有在意他的话,道:“我可以饶你一命,但我有两个条件!”
王政俞想了想,他毕竟没必要逞一时意气,便说道:“你先说,看我能不能答应。”
“你答不答应都无所谓,我能胜你一次,自然也可以在下次取你性命!这第一件事,不论你和皇甫仲呈有什么过节,此次回去都要和解。你既然怀疑我,那我便向你承诺,自此不会再和皇甫仲呈进行接触,同样的,也不可能再有第十一把剑!”
“我怎么信你?”王政俞问道。
“你现在有的选吗?”
王政俞即使不服气,可这也算是达到了他来的目的,于是便没再说什么。
“第二个条件嘛……”青年抽出芈奈剑,迅疾地在空中划过弧线。他出招如此之快,王政俞还没有反应过来,只见一只手臂在空中飞起,落在了青年手中,他说道:“这条手臂,我留下了!”
“啊……”剧烈的疼痛开始袭向王政俞的大脑,他看着流血不止的断臂,大声吼道:“我要杀了你,我……”
青年挑起嘴角,把芈奈剑扔到了地上,说:“我说不杀你,可没说你一定能活下来。此地百里内无人住处,你现在与其对我喊打喊杀,不如操心一下自己吧。能不能走出这里,就看你的命够不够硬了。”青年吹声口哨,远处马儿飞奔而来,他跨上马,说道:“对了,再提醒你一声,如果你再带着人满世界找我,那么下次见面,可不会这么轻松了!驾……”
青年乘着马儿绝尘而去,王政俞狠狠地看着他离开。然而他毕竟没有青年“眼神就能杀人”的本事,他吐了口唾沫,捂住那支断臂,拾起芈奈剑缓缓地向小木屋内走去……
方童眼神迷离,好像还在那段回忆中寻找着什么。他轻轻一笑,对张栋两人说:“所以你看,你们所做的一切在我眼里,不过像是历史在不厌其烦地一次又一次重演。所谓花非花,雾非雾,夜半而来,天明则去。自小风离开我的那一天起,自我同时失去知音和血亲的那一天起,一切的恩怨情仇便都如过眼云烟……”
“你不还是在骗自己吗?”张栋说道。
方童不怒反笑,道:“王政俞也这么说过,你让我想起了他年轻的时候,一样的愤世嫉俗,一样的坚持主见。”
“前辈过奖,”张栋道:“晚辈只是随感而发罢了。”
“师祖,”孙正义突然皱着眉头,道:“我有一事不解。”
“是什么?”
“据我所知,如果当时王政俞师祖只是断了一臂,那以他的能力是可以走出荒漠的。可……”孙正义犹豫着用什么说辞,片刻后道:“据说,当北奈家一直等不到王政俞师祖,于是派人去寻,可他们找到那间木屋的时候,也同时找到了王政俞师祖的尸体。”
“哦?”方童怔了一下。显然,他之后就没有王政俞的动向了,他叹道:“自那天之后,我确实没有再听闻四大家族有争斗。我还以为是他遵守了约定,谁知他竟真的……”
孙正义说:“当日,他们在木屋里发现了王政俞的尸体,他身旁还放着芈奈剑。经断定,王师祖应该是被人所杀!”
“怎么会?”方童抓紧了衣角。
“如果师祖今天没有说出这件事,我也一直以为是您杀了他。因为当时传说,王政俞防止新剑出现而带人寻找师祖,之后便久久不回,直到他的尸体和芈奈剑被北奈家发现。所以,四大家族便认定是您杀了当时最大家族的族长。也是因此,原本已经产生裂痕的他们,因为忌惮而又保持了脆弱的和平……”
方童始终像是在思考着什么,他问道:“那你怎么就能确认,他是被别人所杀呢?”
“因为,”孙正义道:“王师祖并非死于失血,而是被人砍下了头颅!”
方童沉默了,张栋和皇甫听到这里也明白这其中的隐密实在太多。皇甫甩了甩手,决定打破沉寂,道:“说那么多有什么用?四大家族本身就是这世上最虚伪的存在,有利益就会有争斗,有仇恨就会有杀戮。只有毁掉它们,才能停止这无理的一切存在!”
方童叹了口气,把芈奈剑扔给了皇甫,道:“也许,你说的没错……”
“师祖……”孙正义急忙道,可方童抬手阻止了他,说道:“皇甫丫头,我知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