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我老爹还活着。”刚铎微笑道。
城主鲁斯特只是放缓了步伐,“你父亲还不到两百岁,怎么可能死,侏儒又不是人类。”他转而忧愁地续道,“叔叔不知道你来此的目的,但这会儿没时间陪你了。”
“外族入侵还是矿坑坍塌?”刚铎对前者不以为然,因为富裕的侏儒虽然遭受嫉恨,但从不染指战争。
“一个矿工从北边逃回来,扬言另外三个同伴死于圣剑。”城主小声告诉他,“他的描述十分可信,金光绿芒剑三尺!”
刚铎脸色一变,加快步伐,他决定也跟过去看看,“自奥斯塔里昂死后,圣剑二十年没有问世,按理说,圣剑应该被胜者藏匿起来了。”
“你确定奥斯塔里昂死了吗,我现在倒是开始怀疑。”
“千真万确,只是纷争之国的人们长期被教会的主祭司蒙蔽。”
“如果真的是圣剑,必须把他交给你的国王父亲。”
“真是这样,我也必须得回去。”尽管刚铎很不愿意,但这是他的责任。
城主吹起哨声,两头黑狼率先冲出狼群,城主翻身跃上装饰华丽的那头,“一下我们驯养的夜行狼,它速度惊人。”
“不了,叔叔,我更喜欢骑马。”刚铎嫌弃地看了一眼口水直流的狼,“普通的棕马就行。”
“哈哈,你真会说笑。马在这里头都抬不起,拉一坨屎会砸死街上的娃娃。赶紧的,事不宜迟。”
刚铎叹了口气,无奈骑上黑狼,他虽然常年在地表流浪,但始终追求生活质量,毕竟他是世上年轻侏儒中最富有的一位,“怪不得街上连个像样的女人都没有,她们永远也别想在这里站起来。”想到这里,他又开始怀念人世的生活。
角一响,拥挤的街道迅速让出一条道,黑狼驰出铁匠街一头扎进黑暗中。城外的矿道如蜘蛛网一般朝四周蔓延,刚铎紧跟着大部队急行半天,才抵达圣剑出现的地方。
当他们距圣剑约莫二十尺时,圣剑瞬发绿光。根据二十年前懊悔之战的经历,刚铎只此一眼,便确定这把剑是圣剑。很久之前,侏儒王国的天才铁匠阿布兹迪安取一块名为‘幽冥之冰’的钻石了一把‘恶魔刀锋’,这种绿芒正是其散发的邪恶之气,后来,据传阿布兹迪安偶得另一把名唤‘圣者遗物’的黄金宝剑,于是,他将两者用魔文融合,了这把惊世之剑。
他同叔叔一起爬上碎石山,看到那具扭曲得干瘪的矿工尸体,其散发的恶臭都带着一股冰寒。
“这把剑,你怎么看?”叔叔捂住挺拔的鼻子。
“的确是圣剑,虽然我以前没有这般近距离观摩圣剑,但除了圣剑,这世间又有哪把剑比这绚烂呢。只是金光黯淡了。”刚铎不解地摇头,传言圣剑会闪烁金光来召唤它真正的主人,但是圣剑终有主人不是吗?现在的主人是在懊悔之战中亲手终结奥斯塔里昂的人,就算主人死了,也应有杀死主人的新主人呀!为何这把剑金光会如此黯淡?难道传言不是真的。他放弃思考,伸脚把尸体踢了下去,“无需质疑的是,圣剑意味着杀戮。”
“没错,强大总是与血腥并存。”叔叔俯身伸手去触摸圣剑,幸好他很快就停下了手,“该死,我差点忘了,差点被它反噬。”
“非其主不可触摸,世人皆知,要想成为圣剑的主人,唯一的办法就是亲手杀死原来的主人。”刚铎意味深长地询问道,“叔叔,你打算怎么处理它?”
“是福是祸还不知道呢,把它运到双流湾国王兄弟处理吧,我跟你一块去。”
“懊悔之战,整个侏儒王国就没有直接参与,再者,杀死奥斯塔里昂的人绝不是侏儒,所以,整个王国,无人是圣剑的主人。”刚铎说,“依我看,我们得重启大陆会议,通知各国的王室家族,一同商议。最好先交给西海岸,他们主导了战后的秩序,何况懊悔之战他们也没参与。”
鲁斯特点头同意,旋即招手吩咐卫兵队长,“科恩,你过来。”
那个叫科恩的侏儒是卫兵中穿戴最华贵的一名,左脸有一道泛黑的伤疤。
鲁斯特对科恩耳语一番后,才发出命令,“科恩,你即刻去城里再带一队卫兵,及时同我们会和。其余卫兵跟随我将宝剑运往国王宫殿。”
“遵命!”众卫兵齐声道。
随后,他们小心翼翼地用铁链将圣剑搬进石盒,开始沿原路返回。待下一批卫兵赶来回合时,刚铎注意到科恩并场,他心生疑虑,而叔叔仿佛对此不以为然,只顾着吩咐手下把石盒小心地搬上狼车。
接下来的半个月,他们才真正领会到圣剑的威力,然而这只是一把失去主人的圣剑。
负责押运狼车的卫兵最开始出现异样,他们没有食欲,难以入眠,之后,他们开始疯言疯语,经常大吵大闹,再往后,他们因拔刀叛乱被其余同伴杀死。
新一批押运的卫兵同样遭此厄运,刚铎深知传言得到了印证:圣剑会蚕食生物的灵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