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代在变化，法师的使命亦然。阿洛斯，是你太理想了，卡尔也一样。你也清楚，卡尔也背弃了誓言，他追求长生，研习黑魔法，加剧了世间的混乱，也导致黑魔法渗入了魔法界。魔法只是一门技艺，控制不了人的欲望。卡尔也无法控制他追求永生的欲望。”拉尼克淡淡地说。

“他的确追求长生不死，肯定有充分的原因促使他这么做，整个魔法界都无权指责伟大的卡尔法师。”一掌拍在桌上，阿洛斯说，“了解黑魔法才能根除黑暗魔法，才能对付黑暗势力，况且，卡尔将黑暗魔典都锁在了禁断圣所，并早早立下遗嘱，只有一名法师有权。而今，你就肩负重任，首席馆长。”

禁断圣所在圆形广场之下，是研究暗黑魔法的场所，拉尼克受上任院长之命钻研暗黑魔法并寻求消除的方法，仅他一人可以。

拉尼克哼笑着，“我应该感到荣耀是吗？当你拒绝上任院长之命，将首席馆长的职位推给我的时候。真正的黑魔法只有拥有暗系天赋的怪物才能学会，我们顶多只能学到一些黑暗召唤的法术，黑魔法会玷污人类的心智，这是一个邪恶的过程，我深受这其中的痛苦，你早知道知道研究黑暗魔法的后果是吗？所以你才让给了我？阿洛斯，我曾经的伙伴，是吗？”

“不，不是你想的那样。”看着面前这个头发花白的老者，阿洛斯发觉他又变回了以前那个默默无闻，潜心钻研的同伴，“拉尼克，我的朋友，你聪明好学，积极上进，只有你能胜任。我自小体质，不能在地下圣所待太久，所以我拒绝了。而你也无愧于前任院长，你现在是红袍法师，还是术士，而我停滞在了白袍。”

这个理由断然不会令他信服，但阿洛斯只能这样说，太多的教训让他明白有所保留的必要性。

“朋友？”拉尼克冷笑一声坐了下来，“坐吧，我们曾经的确是朋友。现在也来一场朋友间的促膝长谈吧。”

桌上的烛光顿时变得暗淡，但他俩谁都没想去管它。

“阿洛斯，我曾嫉妒你，至今仍然有些嫉妒。你的天赋、魔法、还有你那与生俱来该死的幽默。我只能加倍努力，从没想过超越你，只是不愿拖你后腿。你可以驾驭‘原力’，而我只能拿走该死的面纱。”

“拉尼克，你对冰、火元素的驾驭早已超越了我，我对火系魔法可一窍不通，你的‘暗言术’、‘剧变’等魔法，我更是望尘莫及。”阿洛斯真诚地说道，而拉尼克也是露出了许久未见的优越感。

“我甚至不知道你是哪个王国的子民，没错，我生于战争频发的南大陆，也亲眼目睹了奥斯塔里昂的统一之路。”

“我生在北方一个森林。讲实话，我也不确定我到底归属哪个王国，我从小就没有国王的概念。”阿洛斯顿了顿，说，“大陆战乱不断，总有骑士来我们的村子，宣称这是他们的属地。但是呢，过了几天，又来了另一个骑士，说我们应该服从他们的国王。”

“的确，纷争从未中断过。”拉尼克开怀地笑着，“我们的村子，不，我们没有固定的居住地，我们一家追着骑士大军往返迁徙，每当骑士们征服一个城市，我们就能在城里找到食物。多么可悲的经历，不是吗。”

“噢，我很难过。”阿洛斯从长袍内掏出两根烟斗，一个递给拉尼克。

“啊，原来你还想着我这个老朋友。”拉尼克眼睛一亮，在烛光上一挥，吐出袅袅青烟。

“那是自然，西恩的烟丝，永远是最好的。”阿洛斯咧嘴笑着。

“你可知道这些从何而来？”拉尼克叹了口气，“懊悔一战后，南北大陆贸易中断，你可知道是谁送来了这些珍贵的物资。”

“欧贝里斯？”

“是的，战后主祭掌管一切，他麾下也有不少法师。”拉尼克说，“懊悔之战，法师以超自然的力量现身战场，左右了战局，不然奥斯塔里昂的铁骑早已踏遍了北大陆。自然而然，法师开始有了话语权，议会也受到各王室贵族的尊重。”

“奥斯塔里昂一介莽夫，并不可怕，可怕的是圣剑。”阿洛斯问，同时观察拉尼克的反应，“奥斯塔里昂势必要夺回圣剑，这就足以颠覆现有的和平局面，你觉得魔导师们有什么打算？”

“是的。圣剑终究需要主人，选择一个听命于议会的主人，才是建立和平最根本的方法。议会认为大陆只有统一才能避免纷争，如今各个地区战乱不断，原因是各王国的王权正在衰落。斯洛姆王国大不如前，厄泽王庭也是。国王才是国民的合法统治者，魔法即使再高超，也无法统治人民。所以，大陆需要一个强大的国王统治子民，而国王的权力需要得到法师的制衡。如果奥斯塔里昂有能力拿到圣剑，并终结乱世，议会并不反对，谁统治人民对魔法界来说都一样，正如魔导师所言，魔法不惧圣剑。”

阿洛斯大笑，“拉尼克，我没想到，魔导师们把自己当做了神族，君权神授，”阿洛斯深吸一口烟，“恕我直言，黑暗不除，大陆安定，奥斯塔里昂崛起后，未必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