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馆没了,村子也变了,村民消失了,骑士没了。
的欢愉都随伊莲娜死去。
她面带微笑,安静地躺在床上,嘴角和胸前的血迹已经干透,脸色还是那么白,失去了生命的血色。斯温坐在床边抚摸着她冰凉的手,另一只手捋着额头上的头发,火红的发色掩盖了头部的血迹。
他很久没有这样看着伊莲娜,若是往常,伊莉娜定会翻身正对他,“我是不是很美?”他会如实说,“很美很美。”伊莲娜会翻起白眼,认为他在敷衍,“想比二十年前,我老太多了不是吗?”斯温摇摇头,“更有味道了。”
“她还是那么美,不是吗?”他像是在自言自语,间歇地抽着鼻子,“非常可爱,哪怕她吼我,我还是那么觉得。”
“是的。”莉娜坐在旁边,上身趴在桌上,将头埋进手臂。
“还是跟二十年前一样漂亮。”斯温俯身吻住伊莲娜,泪水不争气地滴在她的鼻梁上,仿佛伊莲娜也在哭泣,“二十年前,我赴约来到西恩,第一次见面,她就朝我大吼。”斯温心痛地笑着,“这黑小子是谁!”
二十年前,北大陆西恩森林南部的长流镇。
斯温刚踏入酒馆,便看到穿一身灰袍的阿洛斯,在角落处向他招手。旁边的红发女子回头,头发干净整齐地扎着,皮肤白皙,一副不屑的神色,但斯温觉得她美极了,惊艳无比。
“这黑小子是谁!”伊莲娜不客气地问。
被这么一说,斯温尴尬地挠着头,也意识到自己这几天疲于赶路,都未曾梳洗,“我很抱歉,夫人,不,女士。”
“我没你想得那么老。”伊莲娜粗暴地骂着,愤愤地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斯温,坐下来说。”阿洛斯被他俩逗乐了,“好了,我们这位美少女天生丽质,眼光可高呢。”他转而看向伊莲娜,“伊莲娜,相信我,他会是一个不错的同伴。”阿洛斯推给斯温一杯酒,“喝点酒,稍作休息。”
“不了。”斯温环顾酒馆,由新鲜干净的木材盖成,空气中混合着木料的清香和酒香,他远离伊莲娜坐了下来,因为身上异味太重,“酒是骑士的软肋,会唤醒柔弱。让人失去勇气和专注。”
“不无道理。”阿洛斯拍着他的肩膀,说,“果酒的味道绝对让你爱不释手。”
斯温半信半疑地尝了一口,果酒流入喉咙,他不禁剧烈地咳嗽起来,手中的酒也撒了一地。
“他好蠢呀。”伊莲娜哈哈大笑。
斯温尴尬地点点头,她笑他总好过骂他。
“见到扎贡纳斯了吗?”灰袍法师阿洛斯问他。
“是的,他说苍白之巢将保持中立,我渡海跨越长海,先到的矮人森林,矮人的军队正出发前往懊悔之地。再到杜鲁德高原,那里哀鸿遍野,半人马的尸体在地上腐烂。我从高原转而东行,长流河以西,的人类村庄都遭到血洗,最后我装作难民,在一处码头乘坐商船,才到了这里。”斯温将自己的见闻告诉法师。
“你真厉害。”伊莲娜撅着嘴说,眼睛一闭一睁,“我和教授从双流湾乘船回来,一路无惊无险。”伊莲娜递给他白丝手帕,他说了声谢谢,舍不得弄脏。
“送给你就是让你拿来用啊!”伊莲娜骂他。
斯温连忙擦干嘴唇,“谢谢。”
“你非常出色地完成了任务,斯温。”阿洛斯认真地问他,“也通过了我的考验,你是否愿意加入‘风蚀之寒’?”
“白袍法师,我愿意。”斯温短暂地看了一眼伊莲娜,“若不是您救我,我已经死在哈扎达尔城的骑士剑下了。”
莉娜噗嗤一笑,“你怎么傻乎乎的。”
阿洛斯拿出两枚白色硬币,递给他们一人一个,“收好,除非死亡,才能遗弃。”
当晚,他们便开始穿越西恩森林,向西恩城进发。
在那里他与伊莲娜共处了几个月,奉命保护还在襁褓中的诺崇。那段日子对斯温来说,就是人生中最美好的时光,在美丽的西恩森林,他们快乐地嬉戏,斯温根本没有料想到,他和伊莲娜竟熟地这么快,任凭伊莲娜领着他奔跑玩耍。
他和伊莲娜陷入了爱河,在溪水打闹,在森林接吻,诉说他的故事。他们在草地呢喃,他依然能记得那份清爽,当柔软而清凉的绿草贴着燥热的后背。伊莲娜翻过身将之压在身下,冰凉的**触碰到他的胸膛时,他深陷那份蛮横和温柔。伊莲娜以温柔的口吻说,“我爱你,我会一直陪着你,至死不渝。”
那时,战争在即,北大陆的各个王国在斯洛姆王国和厄泽王庭两个大国的召下前往厄泽王庭参加会议,商讨战争事宜。直到有一天,他们得知前去参加‘北国会议’的伊莲娜的兄长和诺崇的父亲一行人在归来途中遭到袭击,西恩森林的领导人皆在袭击中丧生。整个西恩陷入空前的悲伤和愤怒。
伊莲娜也不再欢笑,整日在森林里哭泣,于是他在她面前许下誓言,一定为她兄长报仇,保护还在肚子里的莉娜和莉莱。之后,他便瞒着阿洛斯离开西恩森林,只身远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