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洛斯以为敌意解除，上前一步，更靠近原力法杖。

“别动！”术士警告他。

“那是因为拉尼克术士不相信我，但我听懂了龙语。”

“诸神陨落后，龙的力量也开始退化，一千年了，就算是龙，也死不足惜。”术士放下了魔杖，“那掘地龙说什么了？”

“掘地龙死前，飞到了噬血之峰，他看到了那里的黑暗大军，回来后，夜行有翼兽巴拉那袭击了它。”

“夜行有翼兽是一种穴居生物，曾广泛居住在霍文林地和流血丘陵，巴拉那是它们的首领。黄昏之战初期，它们同萨特族、丘陵巨魔组成了黑暗军团，随着它们的溃败，夜行有翼兽一族所剩无几，迁徙至流血丘陵一带。”术士带着一丝忧虑审视着他，“但是，你怎么知道它是巴拉那？与黑龙和食人魔部落的战斗中，他可能已经死了。”

阿洛斯叙述着灯神神殿的遭遇，但他隐瞒了诺崇的存在。看到术士面露异色，阿洛斯强调道，“它唤自己暗夜魔王巴拉那。”

“神龙可说了有多少黑暗大军？”萨瑟雷克斯不安地踱步，在炙热的地板上画圈，嘴里喃喃念叨着，“奥斯塔里昂不足畏惧，但巴拉那不得不防。”

“掘地龙一直被沙漠部落藏匿在地窖，直到它感知到黑暗的气息，才振翅腾飞。”阿洛斯暂时还不想透露杰奇洛的存在，他撒了个谎，“我从灯神神殿出来后，准备安葬掘地龙时，却发现掘地龙的尸体不见了，我一路追到地下隧道，看到了一群食人魔和萨特。”术士听完快步朝走去，阿洛斯提高音调，“巴拉那在神殿匆匆离去，就搬运龙尸，难道就给他麾下的萨特吃？”

“原来沙漠屠杀的真凶是巴拉那，是我高估了奥斯塔里昂。好吧我想想。”萨瑟雷克斯面向，用魔杖慌乱地点着密集的魔典，“神龙之血是极其罕见的魔药，有本书提及过，那还是我年轻时候看的。”他似乎是找到了，魔杖一点，一本破旧的羊皮书《诸神传记》，冲出，悬浮在术士眼前，并自动翻页，时快时慢。

阿洛斯不禁暗叹术士对能量的巧妙控制。

巨魔术士念道，“远古纪五千年，于悲叹山脉雷云神殿，众神之首宙斯令众神创造神兽，可翱翔于天际，可奔逐于原野。驯其为坐骑，赐名龙。要求世人尊崇龙族。神龙拥有战士的忠诚，石巨人的坚毅，以及诸神的魔法。当时，人类纷争四起，大陆战乱连绵，也因此涌现出一批视死如归的英雄。诸神怜悯英雄，取其遗体，剔除灵魂的糟粕，再用石巨人的皮肤将其包裹，并教之魔法。于是，神龙横空出世，携元素之力，以摧枯拉朽之势迅速终结了大陆的纷争。世人敬畏。”

“众神还是不舍得赐予雷系魔法。”阿洛斯说。

“神族也是自私的，所以才有了诸神之战。”萨瑟雷克斯瞟了他一眼，挥动魔杖翻页，“龙族也一样，灵魂的糟粕并未全然消除，一部分龙投靠了死神，加剧了神族的分裂。”翻到某页，术士看了一会开口道，“龙血炼制的宝石，不过如此。”

阿洛斯极为不解，术士见状挥动魔杖，羊皮书滑移到他眼前，“神龙死后，宙斯命将士生饮其血，提高永久的体力及魔力。取龙鳞制盾，取龙脊制弓……”

“只是提高内在属性罢了，体力和魔力的增多并不能提高作战能力，只是更耐打一些。”萨瑟雷克斯大笑一声，“巴拉那没准真把那颗球当成宝贝了。”

“这只是吟游诗人的猜测。”阿洛斯大声质疑道，“夜魔靠谨慎和狡猾才能活到现在，精心策划了沙漠屠杀，并将尸体偷运到丘陵，绝不只是增益体力！”

卡尔既然连龙族的藏身所都没有告知萨瑟雷克斯，足以说明卡尔对神龙的秘密极其重视。然而，暗黑势力或许已经知道了龙族的秘密。

“就算是猜测，也非常合理。魔力法杖上镶嵌的能量之球不就是远古黑龙的产物吗，也只是提高魔力上限而已。何况龙血的本质还是人类的血液，何足为惧？夜魔终究只是一个会点暗系魔法的怪物，他能苟活到现在只因贪生怕死，以至于急切渴望提升体力，你看他从不敢踏入霍文林地。”

“但奥斯塔里昂只是一个凡人，他失去了体力赖以生存的血肉之躯，生存仅靠魔药维系，如果他得到了这颗腥红宝石，他就是不朽者，永远统治纷争之国，战争永不会消停。”阿洛斯不愿在跟他讨论那颗宝石的功效，但他无比坚信，术士小瞧了巴拉那。

“噢，阿洛斯，你们人类个太高了，坐下来谈。”萨瑟雷克斯扭了扭酸痛的脖子，然后起身将桌上的一卷信笺亲手递给他，“奥斯塔里昂已经从象牙城的港口出发了，目的地是霍文城。”

椅子滑行过来，阿洛斯按照术士的吩咐坐下，他拉开纸条。落款日期是他离开秘湮学院的那天，骷髅王会沿着大陆的东岸，北上航至长海，再驶入霍文港。不出十天，他会抵达那里，而从霍文堡到双流湾，只需要两天时间。而诺崇一行，如果被困在了丘陵城，他们的计划将再次夭折，就算他们及时赶到，也未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