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的暗红的脸颊，“你看我，就是成功的变强了，无论是躯体还是精神。”

“您说的精神就是灵魂吗？”

“只是灵魂的一部分。”

“那精神需要在哪里历练。”

“虚无之境，那是一个由精神组成的世界。”戴泽得意地指着魔法阵说，“这是林地古老的魔法阵，通常需要四个法师准确念出冗长的古老咒语才能运行它，而我一人即可。”戴泽看向哈斯卡，“遭受巨大伤痛后，精神自然会溢出，魔法阵将这部分灵魂传送至未知领域。”

“那片领域是怎样的一个世界。”

“你想试试？”

“不，我只是好奇罢了。”

哈斯卡的红色皮肤最终褪去，换来一身没有血色的青色肌肤，当血雾散去，哈斯卡的身体果然动了一下，睁开双眼，那是一对金黄色的眼珠。他咳嗽一声，艰涩地说道，“戴泽？”

“嗯哼，哈斯卡。”戴泽龇牙笑着。

“我的名字是哈斯卡吗？”

“你不记得了？”戴泽说，“那你现在的名字就叫哈斯卡。看来，你的灵魂得到了很深刻的改造。”

“我没找到神灵之地，我很抱歉。”哈斯卡躬起身子，垂头丧气地说。

“噢，没事。那不是你的错。”戴泽狡黠地说，“我的魔法还不足以使你的灵魂神灵之地。”

陈注意到哈斯卡的嘴唇抖了三下，“戴泽，是我的错，这里是哪里，感谢你救了我的灵魂，我以为我死了。”哈斯卡浑身哆嗦着，“这里好冷。”

“那是你的血液太烫了，”戴泽看向他，“你摸摸看。”

陈木讷地点点头，伸出手，小心翼翼地放在哈斯卡背上，果然如沸水一般滚烫，“正如您所言。”

当夜，陈几乎就在梦中见到双亲，却突然被惊醒。他听到黑尔在大呼大叫，接着走廊上响起愤怒的脚步声，黑尔无疑激怒了整个庭院的祭司。他还不想起来，因为天一亮他就要赶去哈扎达尔城，那里是最不愿意去的地方，燃烧沙漠就在城外，然而曾经的家园早已物是人非。唯一值得慰藉的是，他可以见到阿洛斯导师。

祭司们对黑尔连踢带打，他听到祭司们的咒骂声，然而黑尔却狂笑不止，仿佛十分享受遭受的虐待。这段时间他一直忙于暗影圣殿的事务，都忘记了黑尔的存在。

祭司们或许打累了，踢烦了，便在门外喊陈，虽然称他为圣殿骑士大人，但语气中透露着不满。

黑尔毕竟是他的俘虏，他需要亲自处决他，黑尔的父亲是凶手的帮凶，间接残害了他的父母，理应受死。

他穿好衬衣，拿好依在床沿的法杖，一开门，祭司们的嘴巴瞬间闭上，他是圣殿骑士，直接受命于主祭欧贝里斯，在这里，他得到了极大的尊重。

陈冷漠地看着祭司们，“黑尔是我的俘虏，我会处理他，你们先散了吧。”他们咕哝着离去。

黑尔一身破烂，头发披散，比乞丐还像乞丐，比圣殿里的死囚还狼狈。

“你现在终于有个部落之子的样子。”黑尔停止狂笑，嘲弄地对他说，“几天没见，你倒是进步了不少。”

陈在心里笑了笑，难道就因为杀了人吗，他曾经以为全世界没有比黑尔更加无赖更加坏的人了，而此时，他反而觉得黑尔只是狂妄罢了。

“你想说什么。”大半夜突然发疯，除了求死，他想不出其他的动机。

“杀了我吧。”黑尔垂下头，“我父亲说过，男人就应该战死。”

“但是你父亲还是做了逃兵。”

“他是部下的生命而逃，他只是做了个选择，他认为对的选择。”

“我成全你。”

黑尔点点头，闭上双眼，他也毫无犹豫地挥起法杖。

【赎罪】

黑尔笑着死去，身子摊在地上。

他在床上躺了会，始终睡不着，与杀死囚不同，黑尔并没有真正地作恶，在没有命令下，他判处了他死刑。

月亮几近满月，透过黑色窗纱的月光更显清冷。

北大陆的人们信奉月之女神赛莉蒙妮，他们相信女神祝福世人，赐予世间的爱。女神就不怜悯南大陆的生灵吗，还是说信仰死神的人类不配得到月之女神的祝福。

当房门吱呀着打开，陈警觉地爬下床。

“该出发了。”戴泽套了件大祭司的黑袍，斗篷蒙住面孔。

“天还没亮，”尽管如此，他还是礼貌地站起来跟戴泽说话，“是主祭大人的意思吗。”

哈斯卡裹着黑袍守在门边。

“不是，我自己的决定。我不喜欢穿过闹市，你有建议吗？”

天一亮，象牙城内大批的教徒就会聚集在教堂广场，祈祷或者诅咒，他们相信死神会满足他们的愿望。工匠们也匆匆奔向港口，骑士们也会从营地出动，维持城市运作的秩序。

“一切依你，大人，”陈假装愉快地答应，“有你在，我们才能顺利抵达抵达哈扎达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