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认真的？”女王问。

扎贡纳斯上前一步，恭敬地说，“陛下，情况紧急，阿洛斯法师请求您的帮助。”

女王昂起头，蔑笑道，“隐修议会的白袍法师，我又有什么能为你效劳的呢？”

阿洛斯操纵原力，在悬浮的冰墙上绘出长海、霍文城和双流湾的轮廓，“奥斯塔里昂即将侵犯双流湾，我请求苍白之巢能帮助侏儒王。”

“休想！”女王断然拒绝，她从王座上起身，“苍白之巢的子民热爱和平，历代国王都在乱世纷争中保持中立，况且侏儒王国与本国素无来往，我不可能出兵帮助侏儒的。”女王指着扎贡纳斯，生气地斥责道，“前阵子，你拒绝我帮助奥斯塔里昂围剿巨魔，现在，你竟然愿意帮助侏儒对付掠夺者奥斯塔里昂。你还是苍白之巢的首席法师吗！”

“奥斯塔里昂进攻双流湾是得到圣剑，要是让他顺利地重拾圣剑，霍文林地会在顷刻间沦陷，苍白之巢未必能自保。”阿洛斯朗声说道。

正准备离去的女王突然转身，她在空中俯视着他，“法师，且不说你的话是否可信。奥斯塔里昂拥有圣剑时，苍白之巢也安然无恙。此外，形势若真的很严峻，隐修议会怎么没有动静，就让你一个白袍法师四处张罗？”

“奥斯塔里昂已经变了，在哈扎达尔城，你应该也看到了他身上的异样，”阿洛斯在冰盾上绘出奥斯塔里昂的骷髅头模样，“他不再是一个好战的人类，而是黑暗魔王！”

女王面色凝重地看着他，然后优雅地落到地毯，她若有所思地问他，“白袍法师，你喜欢赌博吗？”

“很久没赌了。”阿洛斯如实回答。

“为什么？”

“赌博靠运气，而我向来运气不佳。”

“那你难道不认为支援侏儒也是一次赌博？”

“没错，”阿洛斯并不否认这是一场冒险，如果奥斯塔里昂倾巢出动，又有暗夜魔王巴拉那的帮助，双流湾怎么都守不住，然而黑暗既然涌起，就必须持续抵抗，“这是一场不得不抵抗的战争，对方是日益崛起的黑暗大军。”

“那么我以荆棘女王之名，拒绝你的诉求。苍白之巢绝不参与此次战争。”荆棘女王说。

“但我必须去。”扎贡纳斯单膝下跪，恳求道。

“你敢！”女王怒指扎贡纳斯，“没有我的许可，你不得离开冰堡半步，首席法师誓死守护荆棘女王，你发过誓的。”

扎贡纳斯站起来，正气凛然地摘下雪花胸针，“我愿放弃首席法师的职务，甘愿成为自由民。”

“你不能背叛我！我是苍白之巢的女王，天怒一族的领袖、荆棘王座的主人！扎贡纳斯，鉴于你现在的行为，我完全可以逮捕你。”女王歇斯底里地吼叫，她舞动翅膀，飞回荆棘王座，她的愤怒助长了荆棘枝条的生长，话语刚落，枝条在女王头顶卷成荆棘王冠，一颗璀璨的冰晶嵌在枝条中央，“甚至砍断你的双翼。”

阿洛斯早有耳闻，在苍白之巢，砍掉羽翼是对鹰身人最严厉的惩罚。在失去羽翼和失去生命中取舍的话，鹰身人宁愿选择后者，即便是死也要选择有尊严的死去。

扎贡纳斯神情冷静，似是早就做好的打算，这倒让阿洛斯感到一丝歉疚。

于是，阿洛斯想了一个折中的方案，“扎贡纳斯只需带我飞到双流湾，他不必参与战争，实在不行，派一个鹰身守卫……”

“这是作为一个法师的责任，”将胸针抛还给女王，扎贡纳斯淡然地说，“我的女王，等我回来，我愿意迎娶你。”

猛地从王座上站起来，女王不相信地摇着头，“你爱的是仙德尔莎，你休想骗我。”

“仙德尔莎了，我也需要开始新的生活，而你是一个合格的女王。”

说完，扎贡纳斯便抱住他的肩膀，阿洛斯赶紧抓牢原力法杖，一同飞出大厅。

耳边还传来女王气急败坏的声音，“扎贡纳斯，关于那次变革，我有话要讲……我要杀了你！”

“酷不酷？”飞出冰宫时，扎贡纳斯深吸了一口寒气，快乐地问他。

“年轻真好。”阿洛斯大声喊道，迎着冰爽的寒风，嘴巴一下子被雪白的胡子蒙住，摇头晃脑好一会儿才恢复正常。

看到燃烧沙漠时，扎贡纳斯问他要不要休息，阿洛斯欣然答应，因为这身老骨头已经酸痛无比了。

他们在毗连燃烧沙漠的一个山头休憩，眼下就是灯神峡谷，沙丘上被风卷起的黄沙不断流入峡谷。

远处的秘湮火山缩在沙丘之后，甘愿偏安一隅。此时，拉尼克会捧着古卷埋头苦学，瑞文会把精心培育的魔法植物搬到温室，他的办公室可能已经被某个新晋的白袍法师占据，包括一些珍贵的书籍，好在临行前他带上了卡尔的笔记。

“希望诺崇带走了圣剑。”

“圣剑给侏儒王带去了灾难，上万人会因为圣剑失去生命，谁也没预料到奥斯塔里昂这么快就得到了圣剑的消息。”揉着酸痛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