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类一切的伟大创造,起初的那一丝灵感,一开始都只是一个念头。
这个念头在夜星寒的脑海中产生以后,便再也遏制不住,从起初的一点火星,瞬间便转化一片燎原的火海,转瞬就占据了夜星寒的想法。
心中确定以后,夜星寒抬起头来,再次确认了整个卧王坡上,除了他就再也没有一个活的东西存在了,自然也绝不可能有眇目老爷爷,夜星寒松了一口气,他对于眇目老爷爷是发自内心的尊敬,甚至是崇敬,若不是实在不想酿成弄丢了五头小羊羔的错误,他也不愿意违背眇目老爷爷的训诫。
当然,这其实是一个很烂的借口,但不管怎样,夜星寒在心中说服了自己,他纵身一跃,就这么直愣愣的从树上蹦了下来。
伴随着“砰”的一声闷响,夜星寒稳稳的站在了地上,看他从容的脸色,十米高的高度,似乎并没有对他造成影响。他抬头看了看卧王山的山顶,下一刻,脚下一用力,便朝着山顶奔跑了过去。
根本没用多长时间,卧王山便再次被夜星寒踩在脚下。
卧王山并不高,可是再次踏足卧王山的山顶,夜星寒居然有一种错觉,似乎整个大陆都被他踩在了脚下。若不是他实在是胸中并无多少笔墨,他都想学习那松涛镇中唯一的私塾中的老先生一样,即兴赋诗一首了。
那自然是不可能的,这十年间,眇目老爷爷不知道用了什么办法,竟然让那个私塾先生答应授课之时,可以让夜星寒旁听。要知道,像夜星寒这种无父无母的孤儿,想在松涛镇获得听课的资格,那简直是不可能的事情。
不过夜星寒显然辜负了眇目老爷爷的一片苦心,他现在也就仅仅能够认字而已,若说那惊天地泣鬼神的锦绣文章,那自然是与他没有丝毫关系的,在那私塾老先生生气不过,想要敲打他他明白唯有读书才是他这种人唯一的出路之时,他竟说道:“我夜星寒将来是要站在整个大陆之巅的男人,岂能在这酸腐之学上浪费时间。”
当时浩气磅礴的说完这句话以后,夜星寒转头便跑的无影无踪了,独留老私塾先生在那里气的浑身发抖。
所以截止目前,夜星寒在学识这一方面,也只是能够把字认全而已,或许比这个稍微强点,可是绝对强不了太多。
卧王山的另一面也是一个斜坡,可是在半山腰的位置却是戛然而止,形成了一条断崖,断崖下便是气势磅礴的索腊琴海。
索腊琴海的海平面与大陆的地平面一点都不平齐,甚至可以说相差甚远,自这片断崖朝下,一眼望下去,直让人有一种头晕目眩的感觉,深不可测,这是夜星寒唯一的感觉,就好像一条深壑一般。
这条断崖的崖面十分平整,若从高空看下去,忽略那些自崖面之上探出来的大树的话,会让人有种错觉,就好像是一面巨大的镜子一般,阳光一照,便泛着一种岩黄色的光芒。
此时夜星寒便站在这崖顶之上,看着眼前的这个奇观。其实他上次踏上卧王山山顶之时,便已经看到了这里,当时就想着能来这里看看就好了,可惜却被眇目老爷爷无情的给捉了回去,还狠狠地批评了一顿,训诫了一番,这次既然有机会能够重新来到卧王山的另一面,他怎么可能不把握住这个机会呢。
此时,夜星寒一时都说不出话来,上一次他只是站在山顶,远远的望了一眼断崖下面的大海,那里现在看起来虽然风平浪静,可是一望无垠的巨大感与空旷感大海天然便藏着一种波澜壮阔的美感,这种美是可以撼动心灵的。
夜星寒已经被震撼的无以复加,此时终于站在这崖顶之上,他只觉得胸中似乎有无数的话想说,想喊,想表达,可是出来以后,却只是憋出来一句:“壮观,真他娘的壮观啊!”
“若是能得一叶扁舟,泛舟海上,怒唱歌谣,或许可以再配上一缸美酒,想必也是一种极高的享受吧?”夜星寒虽然还没有喝过酒,可是他见过眇目老爷爷喝酒的模样,那种迷醉的表情给他留下了很深的印象。
那想必是极度享受的。他心中忽然便有了这个想法,不过随后便摇了摇头,很明智的把这个想法给驱散了。
夜星寒再次看着深崖之下的大海,他的脑海中浮现出了眇目老爷爷曾经说的一句话:“星寒啊,你要记住,永远不要幻想征服大海,它永远是你无法想象的魔鬼,而从来不是天使,它所表现出来的美丽,壮观,平静,优雅,肃穆,幽美,全部都是假象,都是伪装,一旦它的真面目暴露出来,那便是你做梦都难以想象的灾难。”
眇目老爷爷说这句话时,夜星寒一直在盯着他看,他的表情看起来并不是像在训诫,而是像在回忆,他的脸上时而微笑,时而狰狞,然后有些暴躁,最后归于平静。
夜星寒不知道眇目老爷爷为什么要郑而重之的告诫他这个,但是却不妨碍这一番话被深深的刻在了他的心里。
夜星寒又看了一眼大海,并没有多加留恋,转身便在崖顶的山坡上寻找起来,那五头小羊羔再次占据了他的脑海,他有种预感,这次一定能够找到它们的。
在山坡的远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