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胖子名叫王大虎,是夜星寒的雇主,王大户唯一的独子,在这松涛镇,那可真真是小霸王一般的存在,他本来叫王小虎,在渐渐长大,自以为懂事以后,他嫌弃他爹给他起的名字不好听,不够威风,于是哭着闹着一定要自己改个名字,就是这个,王大虎,稀奇的是,他爹王大户,还真依了他。
在数年前,王大虎第一次碰到夜星寒之时,被他脸上那两道横贯脸部的血红色胎记一样的东西给吓的尿了裤子,自那以后,他每次见到夜星寒,都要领着一群孩子把夜星寒暴打一顿。
不过,夜星寒从来没有还过手,不为别的,只是因为,王大虎他爹,王大户,愿意给夜星寒一份生计,在他还小的时候,他每次捡拾的干柴,不论是否潮湿合用,王大户都会出钱收了去。在他稍微大些以后,王大户家的一部分牲畜,一直都是交给他来放牧。每到月底要结工钱的时候,也从未拖欠过。
而每次到了隆冬腊月,天寒地冻之时,王大户都是让自己的管家给夜星寒送来许多御寒之物,虽然大多都是王大虎穿剩下的破旧衣物,对于王大户一家来说不值一提,但是对于夜星寒来说,这份情义却深深的被他记在了心中。
眇目老爷爷时常松涛镇,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说王大户就是夜星寒的再生父母也不为过,所以虽然时不时的被王大虎欺负,但是夜星寒从来都没有计较过,甚至在他内心的最深处,视王大虎就如自己的亲兄弟一般。
不过夜星寒也知道,这只是他的一厢情愿罢了。
近些年,由于用在修炼上的时间越来越多,王大虎见到夜星寒的次数越来越少,再加上夜星寒的有意避让,王大虎已经很久没有逮到过夜星寒了,没想到这次自卧王山上回来,心情激荡之下,神思恍惚,竟是一头撞在了王大虎头上。
沉思之间,那大大的土坷垃已经呼啸着临近了夜星寒的面门,如今夜星寒已经逼近了元武大关,这土坷垃自然不可能真砸到他头上,他一抬手,很轻松的便接到了手中,他看了一眼王大虎,苦笑了一声,并未说话,只是轻轻一捏,那硬硬的土坷垃便被他捏成了碎末,随手被他扔进了松花河里。
王大虎见了,完全没有注意到夜星寒接下这一砸的敏锐身手,以及明显异于常人的手劲,反而只觉得气不打一处来,他哇呀呀的大叫了一声,大声的喝骂着:“好你个小畜生,小爷砸你,是给你脸,你竟然敢不乖乖的呆在原地让小爷好好砸个过瘾,竟然还敢接了下来,你这是找死,这次看你还往哪里跑。”
王大虎说着,蹲下随手自旁边拿了一块青石,也就巴掌大小,下一刻,他大叫一声,拎着一身肥肉,颤颤巍巍的冲着夜星寒便跑了过来,在快要到夜星寒身边的时候,他举起手中的青石,冲着夜星寒的脸上便砸了下来。
与此同时,他嘴中还吼道:“我让你接,小爷这次不打死你!”
夜星寒再次苦笑了一声,他不知道王大虎这小子怎么就这么恨他,不就是小时候被吓尿了一次,至于这么耿耿于怀吗?
再者说,自己已经让他欺负这么多年了,他怎么还就上瘾了呢?
夜星寒转头看了一眼眇目,可是眇目只是站在不远处,头都没有回,自然也不可能给他什么提示。
夜星寒叹了一口气,他微微侧身开了头部这个要害位置,却并没有完全避开,以右手臂接下了这一击,在青石临身的那一刹那,他手臂上的肌肉一收一放,非常轻松便把这一砸之力给卸到了一边,自身也就完全没有受到伤害。
可是这却苦了王大虎,王大虎蛮以为这一下一定能把夜星寒砸个头破血流他好好的记得谁才是松涛镇真正的老大,哪知这一下非但没有砸到夜星寒的头部,竟然不知道怎么回事,砸到了夜星寒的手臂上,可是他明明是朝着夜星寒的脸上砸的啊?
只是这样也就罢了,可是为什么砸在夜星寒的手臂上,那小子的身上竟像是涂了一层油一般他完全没有收住力。
这一下用力过猛,王大虎大叫一声,直愣愣的便朝着地上扑去,眼看便是跌个狗啃屎的结局,却没想到,在他即将扑街的时候,他只感到腰上一紧,上有什么东西被人抓住了,随后肥胖的肚子上一股大力传来,他又被人给正了过来。
经此一吓,王大虎惊魂未定,他回头的一瞬间,正好看到夜星寒的手,刚刚松开他的裤腰。
王大虎一见,非但没有感激,反而觉得一股羞恼之意直冲脑门,胖乎乎的脸上瞬间变得通红,就如涂了五层胭脂一般,恼羞成怒道:“好你个小畜生,小野种,小怪物,竟然敢使诈,小爷绝对饶不了你!”
王大虎说着,举起手中的青石,再次朝着夜星寒的面门砸了下来。
夜星寒摇了摇头,他又看了一眼眇目,再次叹了口气,轻轻地一让身子王大虎这一下,顺利的砸在了他的肩上,这一次,他并没有把力道给卸走,而是完全承受了下来。
“嘶!”夜星寒倒吸了一口冷气,这一下的劲道对于他来说虽然不大,但是青石那略显尖锐的棱角,依然让夜星寒感到了一丝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