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此刻,夜星寒方才感觉到了什么叫做身在地狱,什么叫做痛苦欲死。
他的皮肤在那巨大的血气冲击之下,不断的裂开,崩散,然后再奇异的恢复,整个过程中并没有半点血液的流出。
而他的血液在融合了这股强大之极的血气之后,则是颜色变得越发昏暗深沉,浓郁粘稠,若是此时给他放血,恐怕并不会一滴滴的流出来,而是在空中会形成一条长长的血线。
与此同时,在夜星寒身体内部,他的每一条筋脉都经历了数次从几欲断裂,到恢复如初,再断裂,再恢复,到得后来,已是变得坚韧如钢丝一般,不过即便如此,却依然承受不住那强大血气的不断攻伐,只不过支撑的时间,比之以前要长了一些。
夜星寒的骨头,也依然逃不过去,当这股强大至极的血气一层接着一层,不断的攻伐来时,他的骨头从外向里,慢慢的被磨成了一小粒一小粒的骨粉,不过这些血气中显然含有夜星寒所不知道的东西,可以调和平衡那么一些,自然就是那凤玥露。
在凤玥露的恢复作用之下,那些血气连接着那些小小的骨粉,再次融合到了一次,不过没过多久就又被冲击的破碎开来,然后又被连接粘合在一起,如此反反复复,每一次重复,都使夜星寒的骨头坚硬强壮了许多,若是真能撑得过这次药浴,恐怕他的肉身,还真的能发生一次翻天覆地的变化。
不过现在想这些还为时过早,因为夜星寒最担心的,最为凶险的时刻终于到了。
那些强大的血气在同时攻伐融合他的皮肉筋脉骨血之后,终于把目标放在了他的五脏六腑之上。
五脏六腑是人体内最为脆弱的器官,完全是容不得一丝一毫破坏的。可是此时他已经控制不住事态的发展了,只能尽量的尝试让无名功法运转的稍慢一些,不过想要做到这点也并不容易。
夜星寒心中十分不解,纵观他以前所经历过的数次药浴,哪有像这次这样的,不但所用器具前所未见,就连资材药液与以往也截然不同,更为离谱的是,这些药浴药液根本不是被功法运转吸收进来的,而是强行冲入他体内,导致他连引导那无名功法都是做的十分勉强,若不是他现在的肉身看似凄惨,实则一直是在向好的方向发展,他恐怕心理上就要胡思乱想了。
由此,夜星寒心中越发的有些感叹,这次药浴如此不凡,更加肯定了老头儿他实在做了太多的事,那么他一定不能辜负了老头儿的期望,想到就做,就从现在开始,这次药浴一定要达到比他预期之中效果才行。
就在夜星寒的心思略微有些飘荡之时,此次药浴进行到了关键的时刻。
夜星寒的五脏六腑开始受到了血气的攻伐,不过能够到达这里的血气,实则已经是经过了皮肉血骨的吸收,剩下的并不多,所以他的五脏六腑还可以缓慢的接受。
不过这也只是一开始,自此以后,每当夜星寒以为外间的药液已经快要被他吸收完毕之时,就有一股新的药液重新把他包含在里面,而且一次比一次更多,一波比一波更凶猛,在他坚持了不知多少时间以后,他终于支撑不住,意识渐渐的有些模糊起来。
而他体内的无名功法却不曾有片刻停歇,突破六十三周天以后,不费吹灰之力便冲到了七十二周天,又过得片刻,竟是到了九九之数,八十一周天,可是到此却仍然不是终点,九十周天,九十九周天,一路狂冲而上,竟是直到百零八周天方才停下。
到了这个阶段,不论那血气怎样催动功法的运转,也再也难以运行哪怕多一周天。
血气就此失了一个目标,可是外面的血气随着那金属管子的闪烁越发频繁,竟是越积越多,它们根本不管夜星寒能否承受得了,既然功法运转已经接近停止的状态,那么它们把全部的攻伐之力都集中到了夜星寒的肉身之上。
原本在凤玥露的调和之下,夜星寒的肉身尚还可以勉强接受这种堪称剧烈的改变,可是当这些血气越来越多,全部都在冲击他的肉身之时,他的肉身终于也呈现出了不支之状,血肉骨骼,甚至包括五脏六腑,崩散的速度已经完全超过了重组的速度,若是就这么下去,不过数个呼吸之间,夜星寒便会肉身崩解而死。
还好的是,夜星寒的意识,此时处于混混沌沌的状态,若他此时是情形的话,恐怕就要亲身经历一次生死之间的大恐惧了。
眇目若是生时,也完全没有预计到,由他自己肉身血气所激发出来的十叶血龙草,其血气竟是强大到了如此地步。
就在这时,在夜星寒脸上,刚才就连那些血气攻伐他的脸部之时,也是毫无动静的那两条交叉的血疤线,忽然之间,竟是脉动了一下。
夜星寒身边的那些血气本就十分巨量,而且还在不断的增加着,不过随着这一下脉动,那些血气竟像是受到了什么牵引一般,似缓实快的被那两条血疤线给吸了进去。
足足又过了有一刻钟的时间,子母连心鼎中间的那条金属管子终于不再闪烁,而母鼎之内剩下的那些药液,也已经全部渡进了子鼎之内。
若以量来计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