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马匪问候了十八代祖宗的两个“混蛋”此时正站在林子外。
“袁将军,你说我兄长能逃出来吗?”望着眼前的浓烟,杨阙眼神迷茫。
袁嘉站在杨阙身边靠后半步,同样望着大火道:“我不知道,不过既然是他提的办法,多半是能逃出来的吧!”
看着林子外被乱箭射死的马匪,还有那边十来个烟熏火燎的俘虏,袁嘉心中暗道:“你那兄长倒是个狠人,不仅对敌人狠,对自己更狠,竟然敢让人放火烧林,若是真的死了还好,要是没死,你跟着他恐怕并非好事。”
这林火整整烧了两个时辰,才慢慢小了下来。
这两个时辰杨阙就定定的站在那里,没再说过一句话,袁嘉心中不忍道:“这片林子不算小,或许是从别的方向跑出去了呢。”
这话一出口,袁嘉自己都不信,可杨阙却像是真的相信了,激动道:“袁将军你说的没错,他一定还活着,快派人去找啊,他一定还活着的!”
袁嘉心想:“找,怎么找?五百马匪这才多少人,也不知那帮马匪遇到了什么事,我可不想一会遇上他们,到时候还能不能走掉就得看人脸色了。”
看着有些失去理智的少年,袁嘉果断将他打晕,交给身边的一个亲信小声道:“林成,把他带到我家好生照顾,记住别让人看见。”
等林成走后,这才对看热闹的众人吼道:“看够了没有,还不打扫战场,押送俘虏回城。”
就在官军回城不久,官道之上一道人影颤颤巍巍地向着通州城方向走来,借着月光,可以看到此人全身衣物破烂不堪,裸露在外的皮肤更是布满了大大小小的水泡。
这人正是王潇。
想起之前的事情,王潇还是一阵后怕,若非自己走运,恐怕此时已经化作一堆焦土了吧,感受着身上传来的刺痛,王潇扯着嘴角笑了一声,只是那笑声彷如夜枭令人不寒而栗。
本来按王潇的打算杨阙放火其实是将那帮马匪吓出去,有官军在外趁马匪慌乱之时,多少也能击杀或者俘虏一些人,也算是为村民报仇雪恨了,而自己也能乘机逃得性命。
可是千算万算却没算到这马匪中居然还有那种一根筋的人,抢回木盒竟然不顾被烧死的危险,好死不死的这一根筋还是个箭术高手。
所幸一追一逃中,王潇发现了之前留下的标记,确认了方位后,王潇终于找到了之前曾遇到的一个水潭,只是耽搁了一些时间,林中的火势也大了起来,好在因为浓烟,倒是把身后的一根筋给甩开了,至于那人是生是死,王潇当然希望是别活着。
王潇跳到水潭中将全身衣物浸湿,又撕下一只裤腿捂住口鼻,忍着恶臭挖出水潭中的淤泥涂满全身,照着从前学到的逃生方法,逆着风向逃跑。
好几次王潇都因为没有及时判断出正确的风向而差点被火困住,这也是为何这水潭尽管离外面并不是太远,王潇也被烧成这般模样的原因。
等到王潇跑出林子,心神放松之下竟然累的昏死过去,他实在是太累了,断断续续跑了将近一个时辰,身上还插着一只断箭,再加上火烧烟熏,就算是铁人来了也该废了。
而王潇不知道的是,他能活下来除了自己的冷静和运气之外,还有一件东西起了大作用,若不是胸口的玉蝉一直散发着微弱的光芒护住他的心脉,就凭那么点湿布根本抵挡不了浓烟中的毒气。
若是没了玉蝉,王潇现在也不是昏死而是真死了,等到玉蝉的光芒重新收敛,王潇才在灼烧的疼痛刺激下醒来。
看到那片林子还在稀稀拉拉的冒着小火与浓烟,就知道自己应该没有昏睡多久。抬头看了看天空的半轮月亮,低声叹道:“唉……来这里已经一月有余,也不知家里怎么样了,其实若是以为我死了倒还好,毕竟长痛不如短痛。”
叹息之后又惨笑一声,语气却决然了许多,冷冷的说道:“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会来到这里,但除了老子自己,谁他妈都别想弄我死,我会活着,活到找出真相,找到回去的路的那一天。在这之前,凡是想弄死我的,老子保证一定会让你连后悔的机会都不会有。”
作为生在新中国,长在红旗下的新一代,虽然经过社会的洗礼,王潇内心也有阴暗的地方,但至少从来没有害人之心。可莫名其妙被丢到这么一个未知的世界,仅仅一月竟经历了数次生死,王潇终于决定把善念收起。
……
通州城一座小宅子里,杨阙正冲着一人大喊大叫,原本俊朗的面孔变得极其狰狞:“放我出去,我要去找我兄长!”
“你先冷静下来,大夫说你心神震动,气血郁结于心,若是不加以调理,身子会出大问题的,而且这次的事情恐怕涉及甚广,兹事体大,你不了解内情还是不要胡乱外出的好。”袁嘉拦着房门连声劝道。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安的什么心,你自己贪生怕死不敢出兵,现在得了功劳就想做缩头乌龟了吗?”杨阙此时根本听不进劝,反而想事情越发偏激起来。
袁嘉似乎被杨阙的话刺到了痛处,脚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