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觉得仅仅半年便将《冲虚经》修炼到脱凡二重修为的人,资质比当代掌门如何?”
赵杰原本还以为自己叔父老糊涂了,惊叫道:“半年?怎么可能,您确定不是体悟气感......”
说道此处赵杰像是被突然被人掐住脖子,脸色涨红道:“难道……王潇他……”
见叔父点头,赵杰觉得脑袋仿佛挨了重重一锤,一阵眩晕嗡嗡直响,犹自不信:“不可能,叔父您一定看错了,他若真的半年便达到脱凡二重,早就被宗门引为至宝了,怎么可能还在外门谷中瞎混。”
“他第一天入外门谷,还是我亲自安排的住处,你说我知不知道?”赵执事道。
“这人到底什么来历,竟劳动叔父亲自安排?”赵杰有些懵了。
赵执事摇了摇头:“具体什么来历我也没查到,不过领他来的人是掌门亲传弟子。”
赵杰一听更加茫然了:“亲传弟子?叔父是说这是掌门亲自交代的事了?”
“不知道,所以我才嘱咐你与他交好,咱们虽然也姓赵,可毕竟与孤落峰关系已远,我寿元将尽,临终之前为赵家结下点善缘,也算对得起赵家栽培了。”
赵执事仿佛交代后事的模样,令赵杰双眼发红,他从小便与这位叔父亲近,于是就跟在这位叔父身边修炼,二人名为叔侄,实为师徒。
“哈哈,莫要作女儿态,我辈修士若是连生死都无法堪破,还谈什么大道,就算给你无尽寿元又如何,不过一具行尸走肉罢了,再说了,还有十年,说不定哪天我就突破了呢!”赵执事轻轻拍了拍赵杰的肩膀,潇洒道。
赵杰擦了擦眼角,深吸口气:“叔父,我去竹林中修炼了。”
等到赵杰离去,赵执事才缓缓从蒲团上起身,走到窗前,望着茂密的青翠竹林。
良久赵执事双手背于身后,嘴角轻轻勾起,喃喃道:“先天之体的剑修啊,也不知会惊掉多少下巴,嘿,年纪大了嘛,就喜欢热闹。”
夕阳西垂,金色的阳光从半开的窗户射入房中,将小小的甲字一五七照的金碧辉煌。
王潇坐在桌前,仔细回忆了一番今天发生的事,心中确信了两件事,第一件便是自己当初耍的那些手段早被人莫得一清二楚,只不过这位赵执事好像并意,似乎也不打算告诉当事人。
第二件就是自己以后恐怕没有安生日子过了。
王潇在储物符中注入一丝元气,从中拿出几样东西放在桌上,口中道:“这样也好,只要能提高修为,其他的都不值一提。”
一本书、三张符箓,东西虽然少,但王潇知道这份礼物太重了,这几样东西暂且不论,单是那块储物符就价值不菲了,其空间足足有一丈见方,比万宝楼的售卖的储物符足足大了一半,根本就是一个随身携带的密室。
半个时辰之后,等看完了那四样东西,王潇苦笑一声道:“赵执事这是要我拼命啊。”
那三张符箓,其中有两张乃是初阶中品攻击符箓,都是初阶中品符箓中少有的精品,脱凡中期修士猝不及防之下,不死也会重伤。剩下的那张虽然是下品,却是一张防御符箓,其价值甚至比前两张加在一起还要高。
至于书中的,王潇苦笑之后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继而又有些咬牙切齿。
“这就是剑修吗?”
书中的并不多,主要介绍了剑修的战斗方式,以及如何运用领悟的剑形。
剑修不同于一般修士,虽然也会辅修各种术法,但其根本却是练一口本命之剑,可以说剑修是将全部寄托在了这柄本命之剑上,而且剑修追求的也不是功法修为的增长,而是剑之极致。
追求剑之极致,剑修需要不停的战斗来磨砺自己和手中之剑,对于剑修来说,面前站着的只有两种人,一种是可以一战之人,另一种是已经战过之人,无论是面对一个人还是千军万马,剑修亦是一人一剑,剑未断,人未亡,则战不休。
恰恰是这种将全部心神倾注于剑,不顾生死的行为,使得剑修的修为增长反而极为迅速。
“我去,难怪剑修这么少了,这都是一群好战分子,是疯子、神经病,还单挑千军万马,活着不好吗?”
即使剑修称战力无双,同阶无敌,甚至能越阶杀敌,王潇也觉得做一名剑修似乎并不是什么有趣的事,他甚至有种被深深欺骗的感觉。
如果赵执事在他身边,他一定会揪住赵执事的衣领,哪怕下一秒会被赵执事斩成碎片,他也想问一句:“说好的刚柔并济、韬光养晦呢,为什么我看到的完全就是战、战、战。”
他哪里知道剑修在修行界本来就是疯子、神经病的同义词,很少有修士愿意跟剑修打交道,因为指不定哪天你俩正吃着火锅唱着歌,结果人酒足饭饱,战意上涌,非要跟你来场比试,不战吧,他死命缠着你,可一战吧,最终受伤的还是自己,何苦呢。
王潇懊恼地将书和符箓重新放回储物符中,暗道一声:“身不由己啊。”
既然木已成舟,王潇干脆不去多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