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蚁后愕然,完全没想到斯坦德路会如此表态。
“语言是一种工具,”绿龙如是说,“而谎言,其中最艺术的部分。”
“你说什么?”
“我能理解,当生命之中所接触的唯一生物就是自己,语言就没有什么必要了,更何况谎言。即使有零星外来者,你过于强大的灵能,可以直窥心灵,真和假对你也失去了意义。”
蚁后沉默,身后兵蚁竖起武器,包围斯坦德路,蓝莹莹的枪头瞄准绿龙腹部和脊背。
“所以当你用破绽百出的说辞来争取主动权的时候,我尽量忍耐听下去。平时,如果我和我母亲撒如此低水平的慌,我会被打死的。”
蚁后掐住艾西亚的脖子,足肢纤毛嵌入肌肤,几点鲜血垂落。
“你,没有选择!”
近卫蚁群重足一踏,如同冲锋的战车,枪尖带起烈烈风声,直刺绿龙。
斯坦德路咆哮:“没有选择的,是你!我是把后卵带回的唯一希望!”他无处可逃,也没有选择逃走,傲然站在原地。
长枪贯落!
……
七只蓝色长枪猝然停在斯坦德路鳞片前半尺的位置,冲击的动能被近卫蚁强壮的肢体化消,足肢刺入岩石,不动如山。
蚁后呼哧呼哧喘着气,重重一甩头,近卫蚁收起长枪,回到她身边。
斯坦德路克制长出一口气的冲动,缓缓放松紧绷肌肉。谈判桌上的博弈,有时候比刀锋上的对决更危险,一个失误就能让主客易位,全盘溃败。所依仗的只有几条信息,一条舌头和永不停转的大脑。
真他妈的……刺激!
斯坦德路舔舔嘴唇,他发现自己喜爱这种博弈带来的乐趣,远胜于猎杀。
“从一开始,你就表现出尽在掌控的姿态,用灵能抓捕人质,要挟我寻找后卵,仿佛可以稳稳坐在渔场堤岸的捕鱼人,垂线等待。”他阴险的咧嘴一笑,“而实际上,你是将要溺死的绝望者,胡乱抓着一切能自救的东西,我是你最后一根稻草。”
“毫无道理的臆测。”
“是吗,”斯坦德路甩甩尾巴,“你的灵能应该很接近传奇力量了,如此近的距离,吞噬我这种的思维个体,应该很容易。来,动手吧。”他摊开爪子,做了个邀请的手势。
蚁后的气势如同破了洞的皮球,不动声色地衰减下去。
“你是怎么知道的……”心灵之语中露出弄弄的不甘。
“从我被你邀请时候开始,就做好了一旦遭到心灵攻击,立刻夺路而逃的准备。巨龙的灵能抗性比类人生物强得多,要跑我还是做得到的。但你没有,一次试探也没有。正当我猜测原因的时候,嗅到了奇怪的气味。”
斯坦德路深吸一口气,然后重重吐出去。“即使大量地层苔藓的草腥,也掩盖不住遍布整个空腔的腐臭味。”他在腐臭两个字上加了重音,蚁后触须微微一哆嗦。
“我的仆人告诉我……”他转头去找被忘掉好一会的灰矮人,发现他昏厥在绿龙脚边,似乎是之前被蚁后的心灵冲击击倒了。“他告诉我,蚂蚁的分工处理很有序,尸体和垃圾被弃置在专门的位置,我就很奇怪,为什么这里会有如此浓重的腐臭味。一见到你,我就懂了,这气味是从你身上散发出来的。”
蚁后腹部依然在剧烈蠕动着,一圈圈向着尾端波荡,产下一枚工蚁的卵,随之排出体内腐败的恶臭。
“放弃干脆霸道的灵能,开始采用最不擅长的谈判,加上越来越浓重的腐臭,我有了结论……”斯坦德路放满语速,如同钝刀子割肉,动作越慢,就越痛。
蚁后淡淡说,“是的,我要死了。”
斯坦德路满意地点头,现在开始,他说了算。
蚁后继续说:“每个蚁群只会有一个蚁后,每个蚁后只会产出一枚后卵。将所有生命精华注入下一代,新的蚁后诞生,旧的蚁后死去,这是我们的宿命,我们的繁衍方式。产卵之后,我们的肉体每天都在衰败,但是这时候后卵被偷了,我们竭力用灵能维持肉体不溃散,但是已经快到极限了,没有余力攻击其他生物的心智。”
这段陈述,蚁后讲的十分流畅,而且平平淡淡。仿佛牺牲自己,延续后代,是一种进食排泄般正常的流程,既不悲哀,也不骄傲,仅仅是需要。
斯坦德路垂眼看了一下只剩骨头的雷鸣之子,“看到他我就知道什么人质、要挟都是扯淡,哪有抓到人先剥皮的。你在用灵能捕捉的过程中逐渐力不从心,当我的灰矮人奴工逃走的时候,你才临时起意,产生了这个想法吧。”
“是我们刻意放这个肉人离开的,否则他不可能活着离开蜜室。”
“那几个小时在石桥上,为什么又要用蚁酸围攻。
”
“当时你和那群肉人接触,我以为你们是一伙的,绝望之下,我已经准备用灵能自噬,崩毁整个蚁巢地层,决定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