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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坦德路气势汹汹走出治疗室,刚拐过一个角,就撞上了腐橡,老德鲁伊脸上似笑非笑的表情,看得绿龙想要咬他一口。
“有什么好笑的?”
“年轻人啊……”腐橡直呵呵。
“我讨厌别人用长辈的语气对我说话……啊!你个老树叉子,敢偷听我谈话!”斯坦德路大吼。
腐橡缓缓摇头,“我还没无聊到那个程度,只是小少爷最后几句话说的掷地有声,一扇薄薄的木门可挡不住您霸道的宣言。”
斯坦德路哼了一声,“这还差不多。”
“我想知道,如果艾西亚最后决定留在灾厄堡,您会表示理解并且同意吗?”
绿龙眼一翻,“说什么傻话呢,当然是麻绳一捆,直接拎走啦!”
“呵呵呵,和我预想的一样,您还是一位纯粹的巨龙。”腐橡意味深长地说,“我侍奉你母亲三百多年了,先后见证过她个子嗣离开灾厄堡。其中就有一些,因为情感或者其他原因,丢失了作为巨龙的自身格调。说实话,那几位下场都不是很好。忘记如何吼叫的巨龙,就很难以龙的姿态活下去了。”
斯坦德路听了大吃一惊,“我上头还有个哥哥姐姐?我老妈这么能生!”
腐橡噎了一下,他满腔的教导之情都被斯坦德路的独特关注点弄没了。
“那她真是种族繁育的大功臣,英雄母亲啊!邪鳞圣殿应该给我老妈颁发一枚勋章!”
腐橡斜着眼说,“一百年前就颁发过了,挂在堡外神殿的大堂上,您祭祀朝拜的时候不专心啊。”
斯坦德路打着哈哈,“这两天我就去瞻仰一下。啧啧,个……”
老德鲁伊叹气,“好了,回去和我见女士吧,五千枚金币又不多,该想好怎么处理了。”
“等等!我还带回来一个灰矮人,我要先去见他。”
“嗯……他被我安置在堡内了,不过小少爷,你不会是因为在矿区里,没把这个得罪过你的奴工弄死,而心有不甘,现在要去报仇吧?”
斯坦德路大叫:“我这么一个胸怀广阔,宽宏大量的巨龙,怎么会做这么没品的事?腐橡,今天你怎么总和我拆台?快带我去见灰矮人。”
德鲁伊回了一个“你宽宏大量个屁”的眼神,转身带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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邓巴克这两天过的非常痛苦。
虽然他向血瀑女士说完地下的经过后,腐橡大师就派遣了牧师为他治疗,邓巴克这辈子第一次享受治疗神术,暖色的光芒一亮,伤口痒痒的,转眼就结痂脱落,露出新肉。
他被安置在灾厄堡中,伤疲交加的第一夜居然失眠了。因为这可是他父亲、祖父都不曾进来过的灾厄堡,只有族长和各矿的矿长有幸进来,而他居然在这过夜了。
转天的经历更加奇幻,平时那些只会远远俯视灰矮人的龙裔,居然给他端来了面包和淡酒,这让他诚惶诚恐。
本该是让他觉得兴奋、自豪,可以吹嘘一辈子的舒适体验,却使他坐立难安。
因为他向他的主人说谎了,而且是很可能被拆穿的谎言。
比死亡更可怕的是聆听死亡靠近的脚步声。这让他坐立难安,直到看见斯坦德路低头走进这间有些狭小的石室。
邓巴克兴奋地张口就要说话,可是看到随着绿龙进来的还有腐橡大师,就克制住情绪,老老实实地向两人鞠躬行礼。
“小主人,腐橡大师。”
斯坦德路转头嫌弃地对德鲁伊说,“你还打算听墙脚?我跟你讲,以前看过一本笔记,上面说喜爱探听人隐私的,多半是因为私生活匮乏,尤其是寂寞难耐的老处男。我衷心劝告,趁着你这老树皮还能开花,找根合适的老蘑菇,凑合凑合一起过算了。”
饶是以腐橡几百年的涵养,也被这话气得吹胡子瞪眼,撇下他们转身离开。
绿龙气跑了德鲁伊,探头左右查看没人,才关上房门。这个仆人住的房间对龙来说有些低矮,斯坦德路垂着脑袋看邓巴克,眼里全是玩味。
邓巴克从自己枕头底下,拿出个布兜,解开扣子,呈上那枚让艾西亚和斯坦德路吃够苦头的后卵。
“小主人,给您。进入堡内后,那颗被石头手臂握着的宝石与后卵都被龙裔们搜走,第二天腐橡大师把这个还给我,说这是小主人的财产,让我自己交还。”
斯坦德路接过小小的后卵,半透明的球状外膜比想象的要结实,卵中间那颗银色光点,已经变成了充斥半个卵的蚂蚁幼体,从蜷缩的肢体勉强能看出头胸腹三节。
绿龙看了一会就把后卵放下,问邓巴克:“为什么要这么做?”
灰矮人愕然,“啊?这……为您保管好财产是身为仆人的……”
斯坦德路打断,“我要问的不是这个。我在问你,为什么向我母亲隐瞒尘世壁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