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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多冒险者闻风而动，反正在无冬城是找活，去路斯坎也是找活，为什么不去碰碰运气呢。

一些性急的人率先出发，又带动了一些盲从者。而相当部分谋定后动的人，在盯着铜指环商会，或者说盯着老雷伊斯。

铜指环商会的主人，却显得不紧不慢。他离开自己的居所，登上马车，无视了许多探子的盯梢，直接前往财富女神的神殿。

费伦大部分繁荣的文明城市，都有一座财富女神渥金的盛典，每座神殿的建筑风格各异，但无论是高耸入云的尖塔，亦或者廊柱林立的教堂，全都一样金碧辉煌。

渥金神殿不仅是一座信仰聚集地，还承担城市的融资中心、货币兑换中心、寄存保管处，甚至提供销赃渠道，女神的教义中可不认为非法的财富，就不算财富了。

老雷伊斯走进明亮的巴洛克风大门，大厅的地板全都镀金，镶嵌各种贵金属和宝石。大厅正中有一个喷泉池，渴望发财和庇佑的市民与小商人，都会往池中投入钱币，以求女神的恩泽。

无论他们投入的是铜子还是钻石，旁边的“铜币”牧师，都会说几句让人舒心的祝福语，或者浅显的商业谏言。

老雷伊斯这种成功人士，自然不会和平头百姓一样，在这浪费时间。一个铜币牧师带领他穿过门厅，来到神殿后面的房间。

“请您稍等，享用一些水烟与甜点，上金主祭很快就到。”

老雷伊斯递给他一枚金币作为小费，后者欢喜的离开了。满面风霜的商会首领，凝视着墙壁上，渥金的神徽，久久不语。

不久一个中年秃顶的牧师推门进来，满面笑纹。比起严肃的神职者，他才更像商会的会长。

“愿财富如水，源源不绝。”上金主祭笑着问候，但语态不是很开心，“雷伊斯，我已经为你破例使用两次通神术了，得到的答复都是你儿子还活着。”

“但最后一次是十二天前，我要清楚他现在…”

上金主祭打断，“雷伊斯，通神术是女神珍贵的恩赐，每位高等圣职者十天只能向女神询问一次。我主虽然强大，但也并不能通晓多元宇宙中的一切信息，你就算献出再多的产业，也就能得到活着或者死了两种答案了。”

老雷伊斯咬牙，点点头。“那我再次请求向女神询问。”

主祭露出为难，“你连续两次询问和财富无关的问题，许多牧师已经很不满…”

“不，这次和财富有关。”

“那你和我来吧。”

他们没有进入大厅，而是来到一个有小型祭坛的房间，神龛中央摆放着一尊用白金打造的神像，财富女士穿着华丽的金色长裙，浑身坠饰，侧脸对着信徒。

“通神术的价码你知道的。”上金主祭当着神像说，也只有渥金的信徒，会把高阶神术明码标价，作为交易。而在其他神殿，这毫无疑问是种亵渎。

老雷伊斯拿出一份卷轴，“港口区，那间皮草铺子的地契。”

主祭拿起来查看，叹息说：“比金钱更让人盲目的，是亲情啊。你想询问什么，问题越细致越好。”

“我要知道，前几天出现在无冬城内的藏宝笔记本，是真的，还是假的。”

“知道了，你先到外面等待。”

老雷伊斯推出房间，房内响起肃穆低沉的祈祷声音，随后一种难以形容的氛围笼罩周遭，耳边似乎能听到无数钱币的哗啦声。

十分钟后，氛围恢复正常，上金主祭脸色苍白的打开门，让雷伊斯进去。

“女神说了什么？”

主祭脸色古怪，“这次有些不同寻常，以往的通神术，我主只会回应‘是’、‘否’、‘不清楚’，但女神这次给出一句话，‘笔记为真，但其中迷藏，汝等难以触及。’‘

老雷伊斯皱眉，渥金承认了笔记是真，但没有直言宝藏是否是真。“感谢女神。“

离开神殿，老雷伊斯心绪杂乱，他依然拿不准，这是不是一个针对他的陷阱。手下这时候前来说了一件事。

“黑帆商会扣住了我们的货？怎么回事？”

“不知道，突然就变脸了。我探问了半天，他们话里话外，居然提出一个古怪的要求，他们想要带走一个女孩，就是那个薇雅。”

老雷伊斯身子一抖，“那个掮客的女儿？”

“对，就是您威胁让他去找回少爷的那个掮客。您觉得这事和他有什么关系？”

老雷伊斯张着嘴，目光空洞而没有焦点。掮客和峭崖岗里的怪物们有些关系，他本来指望掮客把儿子带回来，而对方却隔了一个月，通过黑帆商会发力。这带来一种隐约的预兆。

雷伊斯有种沉重的预感，他儿子永远回不来了。

迷茫，痛苦，苦涩，在雷伊斯刀刻一样的脸上兜转。随后他深吸一口气，嘴唇绷得紧紧的。

“集结人手，联系熟悉可靠的佣兵，我们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