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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拉斯图看上去五十多岁,是那种很典型的北方硬汉脸庞。络腮胡子修剪地很短,整整齐齐,雪花般的零星白须,并没让他显得苍老,而是更为睿智。
他有一双很漂亮的眼睛,眉骨高耸,明眸动人,既有哀婉的忧伤,又有成熟的魅力,仿佛里面藏着说不完的秘密。
艾拉斯图年轻时候,是北方有名的浪荡公子哥,米拉巴城里的贵妇一半是他的情人,另一半期望成为他的情人。他的轻浮行为风格与米拉巴格格不入,所以被驱逐了。
十年后,当他回到米拉巴,仿佛被时光搓掉了一层皮,变得忧郁而沧桑。他洗心革面,一家一家拜访曾经的情人,了结情债。任打任骂,毫无怨言,将所有财产送出,作为赔偿。
随后他向著名的武器大师拜师学习,成为幸运女士泰莫拉的虔诚信徒,随后又以十分的热诚投入政治活动,从矿区主管到白金骑士,从议会议员到城主候选,二十年一晃而过。
艾拉斯图的浪子回头成为诗人们的最爱,但到底是什么促使他的转变,人们众说纷纭。最常见的说法是,他爱上一位少女,经过艰苦的追求,就在两人约定终生的时候,少女遭遇不幸死去了。浪子坚守少女的遗言,痛改前非,变成了现在的艾拉斯图。
即使是他的政治对手也承认,这是个充满智慧与魅力的…老男人。
艾拉斯图进驻营地,听完了两位锤卫的汇报。他胳膊压在桌面上,十指相对,深邃的蓝眼睛一眨一眨。
“老师,我们让您失望了。”克莱曼蒂低头,胡尔姆也不安地转着脚尖。
艾拉斯图用低沉磁性的嗓音说:“那说说看,你们哪里让我失望了?”
“贸然进兵导致失败,没有防备冒险者中的路斯坎间谍制造谣言…”
“错了。”艾拉斯图摇头,“真是错了,克莱曼蒂你的错误是政治上的。”
“政治?”米拉巴的红玫瑰疑惑不解。
“并非只有官员讨论的叫政治,政治是一种生态,一种为大部分群体谋取利益的措施,一件事只要关联超过三个人,那就有政治存在。”
"政治的目标是掌握利益的走向和分配,舆论是其中一种重要因素。冒险者的目的和我们的发生矛盾,你没第一时间去控制舆论,导致局势演变至此。我举个例子,当胡尔姆败兵归来,你如果利用那些白银,告诉他们遇袭地点,会怎么样。”
克莱曼蒂脸色微变,“他们不会去用藏宝图,而是寻着我告诉他们的坐标,追溯袭击我们的敌人…”
“也许能追到,也许不能,但至少不会像眼下这样对我们充满敌意。方式还有很多,比如抢在路斯坎间谍之间制造谣言,让冒险者团体分化,在比如发布悬赏,光明正大招募冒险者探路…”
克莱曼蒂深深低下头,羞愧不已。她没考虑到这些措施,而在冒险者敌意冒头的,也用不了了。
艾拉斯图转头看胡尔姆,“至于你,单纯是军事上的失败。战略没错,战术有问题,死了这么多人,都没搞清楚我们的敌人是谁。以你的能力,在战场上抓个俘虏不难吧?”
女矮人下意识想骂脏话,但是很没底气地咽了回去。
“前事不提,你们俩认为,下面应该怎么做?”
两位女性将领对视一眼,异口同声:“增兵!”
“哦,不是进兵不是退兵,是增兵?”
“进兵不管我们走到哪,这群被路斯坎间谍影响,充满恨意和贪婪的冒险者都会跟来,让我们腹背受敌。退兵不考虑。”
“我们需要一倍的人手,一面看著冒险者,一面直接进山。从一开始我们的目标就是占领山区,而不是什么狗屁的宝藏。决不能被别人牵着鼻子走,他们爱找谁要交代找谁去。我们只管进兵。”
艾拉斯图鼓掌,“说得好,这才是米拉巴军人的风范!”他语调一转,“很可惜,行不通。”
“为什么?”
艾拉斯图竖起两根手指,“第一,前天路斯坎的二十艘龙船围住了我们的飞地港口,要预收三十年的租金,城里紧急派兵增援,剩下的士兵要守城,现在我们无人可用。”
“第二,竖琴手情报网传来消息,路斯坎西塔塔主离开了巫师塔,去向不明,很可能来到了峭崖岗。”
两位锤卫脸色一变,意识到事情严重性。
路斯坎表面上是一座被海盗统治的港口城市,但背后真正的势力是“奥术兄弟会”,一个影响剑湾海岸的地区性邪恶法师组织。
奥术兄弟会的顶层统治权属于巫师塔的五位塔主,路斯坎由五人轮流统治。
这五位塔主都是15级以上的高等法师,力量强大。这也是米拉巴多年忍气吞声的原因之一,就算军
力对等,但在高端战力上,他们只有一位城主拿得出手。
胡尔姆不禁朝着河岸的方向看,“西塔那个婆娘…她在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