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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艾西亚低呼一声。
格拉沙上前一步,却被龙尾拦住,退回原处。
斯坦德路没什么表情,“在说正事之前,先告诉我你为什么会接下这份活。据我所知,你是家族第四代人,而前三代和巨龙做生意的,都不得好死。”
竹竿费恩说道:“确实如此,如果您想听缘由,我可以讲一讲我们家族的故事。”
“我们这一系人,远祖上有宝石龙的血统。不过传到现在,早比灾民的稀粥还要稀薄了。”
“我的曾祖父,是路斯坎无数低贱的水手之一。过着饿不死也吃不饱的日子,在疟疾和礁石的夹缝间生存,向鲨鱼和弯刀伸手要钱。他的一辈子本该注定的,四十岁前死于海战或者败血症。”
“但他不甘心。偶然听说灾厄堡的商路断绝多年,于是他卖掉了自己的窝棚、妻子和女儿,换来毛皮和矮马,朝着雪山进发。”
“出发之前,他用最后几个子,找到一个卜命师,说自己要去找龙了,来测算命运。卜命师告诉他:‘与巨龙对视者,终将为巨龙所噬’。曾祖父笑笑就走了,顺带打翻了卜命师的摊子,抢走了钱。”
“当他看到灾厄的宏伟外墙时候,冻掉了半个耳朵,四根脚趾。换来血瀑女士的一个轻轻点头。”
“次月他带着大量的矿石回到海港,发了家,娶了新妻。”
“上山下山持续了十年,换了十个妻子,得到一打的儿女。但他渐渐不满足,血瀑女士压价一年比一年狠,再这么下去,他连换新老婆的钱都赚不到了。”
“于是他开始偷偷克扣回款。某天血瀑女士问他是不是偷了自己的钱,他断然不承认。女士安然放他下山了。”
“回家第一天,曾祖父就病倒了,呼吸困难,血管暴突,眼睛如同青蛙一样鼓胀。死前痛苦地想要说什么,但发不出声。他死后尸体被剖开,肺里长满了密密麻麻的菌丝和蘑菇。”
竹竿费恩讲故事的风格很简短,也没有情绪化的发音和形容词,但斯坦德路听着听着,就觉得有趣。
绿龙说:“给他一杯酒。”
女仆拿来一杯啤酒。费恩点头谢过,喝了两口润喉,继续说道。
“曾祖父死后,没有遗嘱。所有的妻子和儿女,瓜分了遗产,四散而去。我的祖父年纪小,下手太慢,唯一分到的,就只有曾祖父可怖的尸体——没人埋葬他。”
“祖父在曾祖父的背上,发现了商路图。于是他剥下皮,拿着这份地图,找到曾祖父曾经的帮手们,告诉他们,愿意和他们共享商路和利益,但必须自己做主。这次有了第一个正式商会,那时候叫海帆。”
“他上了山,见到血瀑女士。如同曾祖父一样,获得女士的轻轻点头。然后他详细商讨了每年的定价、物价波动时候的补偿额度、利润空间。”
“祖父的日子,持续三十年,从十七岁到四十七岁。他妻子很丑,但他从未另娶。他生了三儿一女,每个都接受了很好的教育。父亲慈爱,儿女孝顺。”
“海帆商会蓬勃发展,打下很深的根基。但祖父支持的一位塔主突然失势身亡,连带商会一起崩解,家产被群狼分食,三十年的积累一夕丧尽。”
“虽然商路还在,但祖父不甘心从头打拼,又没胆量学曾祖父克扣灾厄堡的财产。于是他铤而走险,决定投资一个新的靠山,那年刚好离巢的绿龙,您的兄长——”
斯坦德路接口说:“莫隆尔,这事我听过。”
“是的,莫隆尔承诺盘踞峭崖岗,为祖父提供商路控制,成为新的领地。祖父倾尽所有,提供大量物资,然后那条龙招呼都不打,卷着所有东西飞走了。”
“债主上门,我的姑姑被卖到妓馆,半年就死了。两个叔叔,一个死在海上,喂了沙华鱼人,一个成了巫师塔的活体器官捐献者。”
“祖父吐血三天,死前告诉我父亲,说他终于知道曾祖父临死时没念出来的那句话了。”
“与巨龙对视者,终将为巨龙所噬。这是祖父的遗言,也是墓志铭。他的故事到此结束。”
斯坦德路哼了一声,“居然投资莫隆尔,你祖父心瞎眼瞎。”
竹竿费恩不置可否,继续讲第三代人的故事,
“那之后,和灾厄堡的贸易断了两年。您应该有印象,那时候我父亲被卖到马戏团,因为胖乎乎,负责扮演小丑,每天画上油彩,抽自己巴掌扮蠢,以及给山丘巨人小丑当球踢。”
斯坦德路回忆了一下,肉圆高利的一侧耳朵听力有问题,那是抽巴掌留下的,每次揉他胸肚,都能感觉到肋骨畸形。
“马戏团从无冬城出发,沿着剑湾走了一圈,回到北地的时候,父亲已经成了马戏团长。原本的团长莫名病死了,副团长被巨人小丑杀了,他又带人杀了巨人。”
“他变卖马戏团,从海帆商会的残骸里,竖起黑帆商会的旗帜,笑呵呵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