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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坦德路预估着自己的冲入战场后的变化。

先是冲锋凿开阵型，随手撕掉几尾梭螺鱼人，释放龙威，净空身周，让自己有吐息蓄力的时间差。让毒息向左侧敌阵蔓延，同时向右侧敌阵投出糖糖，心灵震爆。

珊瑚武器对龙鳞威胁很小，保护好头部和下腹就行。这样一来，三分之一的梭螺鱼人会失去行动力，然后带着沙华鱼人反击歼灭。

斯坦德路蠢蠢欲动，此时战局略有变化。

梭螺鱼人的漩涡形态包围圈，比较紧密，因为他们需要数量来弥补勇气和力量上的差距，所以厮杀主力形成一个中空圆环形状，维持水平，以顺时针方向持续循环。内部的沙华鱼人小队，也顺时针游动厮杀。

突然不知道发生什么变化，螺旋圆环左测下沉右侧抬升，变成斜45度。这种仓促变幻，本该导致阵型混乱，给敌人暴露出大量薄弱侧翼。

但沙华鱼人也同时变换角度，斜着循环游动。

斯坦德路愣了，“怎么回事？”

玛琳提说：“他们在抢占海流，伟主。大规模的厮杀中，顺流攻击让速度更快更灵活，破坏性更强。反过来说，如果逆流战斗，连逃跑都没机会。对于祭司们和一些术士来说，海流能带来更强的力量，有助于他们的法术。”

斯坦德路还想到玛琳提没有提及的问题，占据海流就是占据攻击撤退的主动性，而且海中和空中战斗类似，是立体空间，发号施令操作细节非常困难。所以让鱼人自觉顺流而战，就能始终保持阵型统一。

海流，就是地面上地势和风向的结合体。

玛琳提伸出手臂，让肌肤感受细微乱流，她说道：“海流又变了！”

果然，梭罗鱼人和沙华鱼人同时做出反应，所有鱼人不约而同停顿片刻，仿佛被施展定身术，然后不约而同掉头。凶暴鲨翻身冲撞，龙龟缩头翻转，所有海生生物同时从顺时针游动，变成逆时针！

几个反应略慢的鱼人，成了血肉磨盘上的小突刺，逆流之中，仅仅几秒的功夫就被撕成碎片，抛出漩涡。

这种纯靠本能自觉的大规模变阵型化，在陆地上几乎不可能看到。错综复杂，变幻莫测。

斯坦德路张开龙翼，试图感知海流变化，但过了十几秒，也没什么成果。

触觉本就是绿龙的弱项，而他更不是海生生物，在感知水流上几乎是瞎子。青铜龙的生理结构上应该有专门的感知器官，所以才能在水中纵横。

这让斯坦德路打消冲阵的想法，他捉不到流向，会像是跑进鸟群的猎犬，长着嘴巴却咬不到几尾鱼，龙息也没法顺水铺开。

两次海流变换，梭罗鱼人反应稍慢，损失颇多，许多伤残的鱼人被顺流抛出。战阵外圈有十多条灰鳍海豚，迅捷地将伤者运送到战线后方。而沙华鱼人也逐渐减员，伤者只能爬进浮巢，外侧防守的越发薄弱。

“通常这种状况下，你们会怎么做？”绿龙问。

玛琳提说：“祭司们会召唤巨大海兽，或者直接用神术改变海流流向，但现在……”

斯坦德路点头：“把你的人叫来。”

玛琳提骑着幼年虎鲸离开。

绿龙带着糖糖，在星质膜的隐蔽状态下，慢慢游向战线后方。

梭螺鱼人有后备队，大约两百个鱼人，全副武装，身着海螺背甲，珊瑚枪和龟壳盾，排列成一个立体方阵，惴惴不安地观看前方战斗。

梭螺鱼人指挥官伫立于方阵一侧，他是一个雄壮的鱼人，头戴鹦鹉螺头盔，手持一柄短小的尖牙杖。

当糖糖告知绿龙，玛琳提的手下已经推着浮巢靠近，几分钟后就会到达，斯坦德路就摇动命运骰子。

数字很低，没有惊喜。是一种浓黄色的催眠吐息，和毒息没差异，但可以掩饰自己标志性的毒素。斯坦德路找到大致的上游，一口气喷出去。

催眠气体溶解在水中，变成一个巨大的云团，顺水飘向方针。

这么大的黄色云团，一下子就被发现。梭螺指挥官一声令下，和方针一起擦着海流移动，错开催眠云团。

斯坦德路屏息躲在云团里面，抖抓掷出灵能悠悠球。

梭螺指挥官察觉到微小的海流变向，尖牙杖一指，射出一股螺旋水箭，砰地一下，正好将星质球撞了回去。

斯坦德路啪地一声，接住星质球，顿时一愣。

“居然给我打回来了？”

绿龙不信邪，再次投掷。

星质球又从云团里飞出来，尖牙杖再指，水流又打回去。

扔出去。

接回来

扔出去。

接回来

斯坦德路兴致勃勃，和这个鱼人杠上了。糖糖在星质球里发来心灵通讯：“头晕晕……不玩了。”

绿龙的目的已经达到，分神的几分钟时间，玛琳提率领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