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正式成为顾问之后,马林在闲暇的时候都会被邀请过去上课,而这也成了他为数不多的乐趣之一,因为在上课的同时他能够接触到更多的平时普通人根本无法接触的东西还有别的顾问的知识内容,而这些东西最后都会成为他研究的一部分。1
人嘛,都是要学习的,如果认为自己是个传奇法师就不继续学习下去,那么未来有一天马林一定会在这方面吃上一记大亏,甚至连狗命都会丢掉。
“根据相关的文献记载,君权神授这个概念其实一直持续了整个封建时代,东西方略有差异,在东方大部分时候都是神权君权合一的,而我们研究相关东西就需要从当时的历史背景下去将它提取出来。”
一个神学的教授站在前面给这个小队的人讲述着关于神学体系的诞生与延续。全场认真听的人只有马林和梁队长,其他人要不就是在神游太虚要不就在窃窃私语,并没有很专注的去关注这些东西。
“那么我们现在来探讨一下,修仙背后本质上是一种什么诉求?”那个教授并不在乎下头有几个人听,因为只要有一个人能弄明白这里头的关系,他就算是成功了,毕竟神学和哲学从来都是不分家的,而哲学这玩意可不是随便一个人站出来就能搞定的。
“马顾问,你觉得呢?”
马林腼腆的笑了一下:“我觉得是一种对更高级权利的需求,因为相对西方早期的君权、神权的相对分离,东方文明的矛盾在于神权至高无上但君主同样至高无上,这样会产生认知上的割裂,会给人一种‘神并非独一无二而只是一种权利巅峰象征’的错觉,那么既然皇帝可以和神一样至高无上,那么是不是就代表着每个人都有机会成为神或者皇帝?”
“唉,说的非常好,抛开环境,这种假象式的至高无上其实正是宗教诞生的原因之一,其实无外乎就是对某种力量的诉求。不过这个到底是怎么样,仍然存在着争议。我们要讲的则是宗教衍生物的根本原因,那么我们单独把这些东西提出来就可以发现,任何宗教在唯心主义的前提下都会理所应当的配合着神话、传说和道听途说。”那顾问继续说道:“既然这样,我们其实也可以用唯心主义的思维角度去考虑这个问题,假设这些传说都是真的呢?”
“王权跟神权的斗争从未平息,唯物主义和唯心主义的斗争也从未平息,那么假设如果是唯物主义胜利,但唯心主义就一定是错的吗?”
正说话间,外头突然一个人急匆匆的闯了进来,手上拿着电话冲梁队喊着:“梁队,出现新的受害人了!”
所有人一听,呼啦一声全部起立纷纷穿上衣服顺着大门走了出去,而马林也跟着站起来问道:“我要去么?”
“可能会有点让人不适,如果你坚持的话……”
让人不适?马林现在可不是当初的马林了,五万具尸体叠罗汉、深渊生物屠城,什么血肉横飞、残肢断臂他没有见过,什么适不适的,再惨的样子他都已经见过了,哪里还会有什么不适这种说法。
“那倒没关系,我一起去吧。”
“行,那就出发。”
第一次以这个状态坐警车的马林其实还是有些兴奋的,毕竟他可不是被手铐烤着带上车的,而是坐在副驾驶里跟警察叔叔谈笑风生。
当这个专案组来到案发地点的时候,这里已经被封锁了起来,一个中年妇女正在下头叙述着情况,而梁队顺手将口罩和塑胶手套递给了马林。
“梁队!”这边提前过来的警察看到了梁队长之后打了个招呼:“法医已经来了,不过现在谁也不敢动受害者尸体。”
“嗯,我先上去看看。”
梁队看了一眼马林,两人点了点头,接着他就带队走了上去。
这是一栋老式的居民楼,楼道很长而且光线暗淡,走上三楼之后,不少人都站在自家门口惴惴不安的张望着,而梁队一招手,后头的警员立刻上前开始安抚周围住客情绪起来,而梁队则带着马林走入了案发的那间屋子。
走进去时,里头正有几个法医和痕检科的专业选手正在提取线索,梁队和马林戴上了脚套走入房中。
“黄法医,什么情况?”
里头很快走出来一个年轻法医,她走到外头侧头看了一眼马林:“新面孔?”
“不是,马顾问是过来帮忙的。”
“又是个顾问啊?说实话,我学医这么多年,要不是总碰上这种事,我肯定要臭骂你们一顿的,好好的工作不干,整天搞些神神怪怪的。”那黄法医一开口就是老唯物主义者了,虽然是开玩笑的语气,但可以听出来她对顾问不顾问很是不屑:“死者二十五岁上下,女性,溺亡,无明显外伤,外阴、肛门无创伤。”
“溺亡?”
“对啊,溺亡。邪门吧,不然也不至于找你们了。”黄法医指着卫生间:“卫生间里没有浴缸,只有坐便器里有储水能力,厨房水槽中无蓄水痕迹,周围也无挣扎痕迹。死者躺在床上,死亡时间是今天凌晨一点到一点半之间,房间确定为第一现场。来吧,展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