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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整天发生的事情很多,反正时间还早,李汲便从头说起——首先是建宁王李倓前来拜访,打算向李泌道谢。
李泌听了,略略皱眉,说:“日间也曾偶遇建宁王,却不曾听他提起此事……”
李倓没有当面向李泌道谢,有两种可能性:一,他觉得环境、状况不对,还没找到合适的时机开口;二,他本来就只是表一个态罢了,既然已经对李汲提过了,也就不必再向李泌当面致意了。
李汲肯定会将此事告知李泌啊,即便他是粗人,转述不清楚,但自己此来本为任命元帅一事致谢,李汲也不傻,还是能够明白的。然后以李泌的聪明,他难道就领会不了自己的意图吗?
问题到这儿又可分岔——李倓为什么不肯对李泌明言,而仅仅满足于李汲含含糊糊的转述呢?李汲认为,他有可能是不想把事情闹得尽人皆知,则自己尚可有所退步;也有可能——我但心无邪念即可,一片冰心,何必呈之于众?
李泌对此的分析则不尽相同,他说:“我既受其谢,岂能不告知圣人与广平王?即便不告,将来若二王之间起猜疑,也必然为他分说。然若建宁王于广众之间,甚至于当着圣人和广平王的面,向我致谢,则未免有矫饰之嫌了……”
哦,你不但向李泌道谢,还把这事儿闹得纷纷扬扬,尽人皆知,你是什么意思?君子善行,正不必宣之于口,你特意标榜自己无野心,是为了奉承皇帝、麻痹广平王呢,还是为了提高声望,收揽人心啊?
李汲听了李泌的分析,不禁哑然,心说这老狐狸想得比我要深啊……嘴上却不肯认输,还说:“阿兄未免度之以小人之心,把建宁王想得太过不堪了。”
李泌瞥他一眼,说:“建宁王此举,出于自保,不见得有恶意。倒是你,把建宁王想得太过愚蠢了。”
李汲本来就是败退前最后哮叫一声罢了,就此揭过此事,不再辩驳,而开始讲述自己出宫后的遭遇。
李泌听不上三句话,便即双眉一竖,呵斥道:“你好大的胆子,怎敢带奉节郡王出宫去?若有些微闪失,如何是好?!”
李汲忙道:“我也知此事不大妥当,但恐奉节郡王所求,其实是广平王之意,因此不敢坚拒……好在如郡王所言,仅此一次,今后再不会随意出宫去。不过阿兄啊,我在集市上,却竟然见到了一个人……”
扛过对自己不利的事,直接跳到发现真遂的踪迹,他一口气把经过源源本本地陈述了一番,也包括事后跟李适二人的讨论和分析。李泌端坐在榻上,静静听着,不再插嘴,只是时不时以手掌轻叩几案,“啪啪”作声。
最后李泌分析道:“你既然没能当面相询,便无法确定,那确实是真遂……”
“倘若不是真遂,为何逃去无踪,为何还有人想要暗算我?”
“即便不是真遂,恐亦非良善百姓——正如你与奉节郡王所说,那道飞剑,必定是为了掩护疑似真遂的壮汉,这多半无可疑了。如今圣人驻跸定安,四方勤王兵马云集,朝廷旧吏纷纷来投,即便关中逃难的百姓,也有不少特意赶来托庇于圣人,品流混杂,难以严控。那么叛贼遣来探子,也在情理之中啊。
“很有可能,那壮汉是叛军细作,入城探查军情,或者别有奸谋。而那名放飞剑的宵小,必是其同伙,见你追赶壮汉,并且向小儿询问其去向,担心是被官家发现了蛛丝马迹,因而才出手相扰,以便壮汉遁走。
“竟然会使飞剑,必是江湖中异能之士——难道李辅国所言周挚阴养异人,确实无虚?并且彼等已然潜入了定安城中?!”
日间李汲向李适探问,知道所谓飞剑为精气所化,出于脑后,能够千里取人首级的说法,确实是有的,然而李适从来都没有真的见到过。李适从墙上拔出来的那柄短剑,精钢所制,虽然小巧、锋利,但确实是有形有质之物啊,不是什么精气所化……
所以李适估计,要么这并非传说中的飞剑,要么这只是飞剑之术的入门功夫,所以跟普通飞蝗、飞镖差别不大——若真是精气所化,事后必然湮灭啊,我还能够得着这柄短剑吗?难道说剑仙真能化精气为实物?那我找个剑仙来每天放、每时放、每刻放,是不是能够积攒万千斤精铁出来?焉有是理!
再者说了,若真能够千里之外取人首级,那根本就避不过去啊,李汲你早就挂了,说不定等我赶过去,人都已经凉了……
只是这种暗器技巧,军中绝不会用——军队里倒是也有投石兵,但数量很少,运用机会也不多,根本没必要专门训练,更没必要让他们扔金属物件,那多浪费啊——即便在民间,会耍这手的也凤毛麟角。
故而肯定是江湖异人了,是专门实施跟踪、偷袭、暗杀一类隐秘工作的异能之士!
对于李泌的分析,李汲基本上是认同的,唯有一点
——阿兄你是没亲眼见到,那人确实太象真遂啦!
“阿兄,周挚可以豢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