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霖冷哼一声,手按腰间佩剑:“既然如此,云某不恭了,请李致果拔刀。”
李汲却双手一摊,道:“先让汝等知我气力,而后再试器械——无论拳脚、相扑,汝三人可一起上来,咱们先较这第一场!”
三人闻言,不禁面面相觑——他们各自都有一手绝活儿,但光论拳脚,实非所长啊。
陈桴闷着头整理马肚带,但将四人间的对话全都听在耳中,当即笑道:“长卫,这就是你不厚道了。你擅长相扑,等闲三五人近不得身,怎么先要以己之长,斗人之短呢?不过那三位都是李公推荐的杰士,看上去也皆壮健,即便不擅长拳脚,一拥而上也将你扑倒了——不要阴沟里翻船,惹人笑话啊。”
李汲傲然道:“我就一次打三个,老陈你若不服,他们三个之后便是你了!”
陈桴也不回头,却朝后摆摆手:“我不打,我还忙着呢。倘若耽搁了,午时进不了蓝田城,就只能在野外啃干粮啦。”
那三人还在犹豫——其中云霖最受不得激,颇有些跃跃欲试——李汲却猛然间将身一纵:“汝等不敢来,那便我去!”直朝云霖和身扑上。
云霖被他激得火起,喝一声:“哪个不敢?!”松开按剑的右手,迎面便是一拳擂去。李汲以手相格,孰料云霖这是虚招,手臂陡然间如同游蛇一般曲折,顺势变向,从打脸改为捶胸。李汲不由得“咦”一声——这就跟那位许姓仙长所授拳法,有几分相似啊。
既然相似,他自然有对应之策,左手及时拢过来护胸。云霖不欲与之硬碰,再度变招,谁想李汲趁机便已瞬间侵近,双臂一环,来抱云霖的腰部。
云霖大惊,急往后退——他无论使拳还是使剑,都要跟敌人保持一定距离,这贴身肉搏之术,从来都没练过啊——然而李汲一抱不中,趁势再度前蹿,似乎很不合乎拳理的,一脑袋就把云霖给撞翻在地,随即将全身都压了上去。
嘴里还叫:“那两个也上,不要说我一次只打一个,占汝等的便宜!”
喻秀和与贾槐无奈,只得同时告一声:“得罪了。”一起来扳李汲的膀子。
本来只是想把李汲从云霖身上扯开,谁想李汲一条腿曲起来,牢牢顶住云霖的胃部,顶得对方只是干呕,几乎难以动弹,李汲的双臂趁势脱开,左手一把扣住了贾槐的脉门,右腕则插至喻秀和肋下,然后翻折上来,牢牢锁住了他一条膀子。
随即双膀用力,“喝”的一声,朝下猛压,那二人都不自禁地曲下一膝去,半跪在了地上。李汲“哈哈”大笑道:“如何?我说一个打三个,就是一个打三个!”
喻、贾二人尽皆不服,心说那云霖可以算是被你打倒的,我们俩原本只想上来分拆,然后再正式较量,谁能想到你不用双手,就能把云霖那废物给制住啊……不过这李汲的力气还真是大,不枉了李公临行前反复叮嘱,休要与他正面冲突……
二人对视一眼,都觉得继续打下去毫无意义,而且只要不脱开自己的手,李汲单凭膂力就能使咱们无计可施啊。喻秀和更心道,我拿手的是轻功,这被锁住一臂,轻功还如何施展哪?以己之短,对敌之长,实属不智。
还不如认输得了,假意奉承,还能使李汲更放松些警惕心。要不然其后再比比器械?不信他拳脚、兵刃,全都擅长——他才多大岁数啊,膂力或许天生,招式总需要时间学习和锻炼习吧。
于是一起恭维:“李致果神力,我等拜服!”
云霖却被顶着胃部,想开口也说不出话来。
李汲依然大笑不已,还叫:“老陈你且过来看。”
陈桴笑盈盈地蹩将过来,嘴里说:“你这是使诈,算什么英雄好汉?”话音才落,脚下猛然发力,纵跃而前,早就出了鞘、暗藏在身后的长刀趁势圈将过来,用刀背狠狠击打贾槐后脑。贾槐就觉得眼前一黑,“扑”地便即狗扑在地。李汲趁机松开左手,同时右臂使力一拽,双手圈拢,将喻秀和一并按压在身下——就摞在云霖肚子上。
嘴里说:“这个据说会轻功咧,须得绑上。”
陈桴点头:“我带着麻绳呢。”
喻秀和大叫道:“李致果这是何意啊?我等也未曾得罪你……”
李汲冷笑道:“你以为我何意啊?当着明白人,何必只说糊涂话?”
随即李、陈二人一起动手,将那三名“异人”用麻绳绑缚得如同粽子一般,就扔在路中心——反正最近兵荒马乱的,这条路上也少有行人,即便有行人,也会被人所阻……
贾槐遭那脑后一击,陈桴下手并不甚重,因而片刻便醒,他抖抖身上,挣扎不脱,又见云霖跪伏在地上只是干呕,耳听喻秀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