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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适见到李汲,也是不胜之喜,且等叔父李倓归入府中后,他便直接后退一步,面朝李汲,叉手长揖。
李汲赶紧一把揪住——这叉手礼可是对尊长才能用的啊,况乎长揖——“殿下因何如此?”
李适道:“长卫你信守承诺,果然为我寻到了娘亲,此恩如同再造,如何受不得大礼?”
李汲说:“此圣人之命、份内之事,殿下不必太过记在心上——且在通衢大道,我又岂能受殿下之礼?”你找个偏僻没人的地方,哪怕给我磕头呢,这儿虽然没多少外人,终究王府门前有护兵,你身后还跟着从属,被他们瞧见多不合适啊。
随即压低声音问道:“沈妃殿下仍居洛阳么?”
李适面色一沉,点头道:“正是……我多次恳请父王,前往洛阳省亲,父王却说无诏不得离京……恳请圣人,圣人只是拖延……干脆恳请上皇,上皇却又做不得主……”
他先朝身后瞪了一眼,示意从人不必跟得太紧,随即一牵李汲的手,并肩前行,压低声音说道:“我看父王在中京是乐不思蜀了!”
李汲一皱眉头:“崔妃?”
李适撇嘴道:“她算什么?父王自归中京,只见过她一面,前日据说病重将死,也不知是真是假,宦者来禀报,父王亦不肯前去探视……”
李汲突然间觉得,那个崔妃么,其实也挺可怜的……
就听李适继续说道:“还记得我跟你说过,有个七弟名叫李迥么?”李汲点点头——他所寄占的这具躯体不仅仅身强力壮,脑子也挺清明,记忆力颇嘉。
“李迥之母独孤氏,自灵武时,父王待她即有所不同,至归中京,恩爱专宠,一如家母当年……”
李汲心说正常啊,终究李俶跟沈妃分别了好几年,生死不知,那他总得从别的女人身上找慰藉吧?既然大老婆崔氏见之便可厌,那么改找独孤氏,也在情理之中。话说这票妻妾成群的天潢贵胄,你还奢望他们在感情上从一而终么?
而且估摸着,李俶把沈妃安置在洛阳,而不带回长安来,表面上是为了躲避崔氏,其实怕是早就恩尽宠衰了吧?你瞧他如今对待崔氏的态度,加上崔氏又失了杨家的靠山,难道还敢在老公面前对小老婆给小老婆脸色瞧吗?若敢有所言语举动,如今的独孤氏日子也绝对不会好过啊,李适就没必要跟我这儿倒苦水了。
只是可怜这孩子,虽然知道娘亲还在世,却相隔遥远,仍然不能前往一见……
李适尚未行过冠礼——不过据说快了——故此仍伴老爹李俶而居,还没搬去百孙邸,他将李汲领入成王府,李俶就没李倓那么热情啦,不肯亲迎,只是在正堂端坐接见。见面后首先也是询问李泌的行踪,李汲含糊以对,李俶似有不快:“难道长卫疑心于孤么?”
李汲急忙答道:“不敢。实不相瞒殿下,我护卫家兄南下归隐,竟然遭逢了周挚派来的刺客……”
李俶闻言吃了一惊,不由得身子朝前一倾,问道:“快说其详。”
于是李汲就把精精儿刺杀李泌一事——对方的目标肯定是李泌啊,而不会是自己,之所以先射自己一镖,只是想要排除掉威胁而已,却不料旁边儿那个坤道才是真正的威胁——简明扼要地讲述了一遍,只是没提具体地方,也没提出手相助的坤道是何人。
完了说:“家兄何在,圣人知之,殿下可问圣人,我实实的不敢泄露。”
李俶虽然平庸,却也不混,当即点头:“孤知之矣。”李泌的行踪,只告诉给皇帝李亨,就这样还能消息外泄,则李汲怎么可能信得过自己……自己身边的人啊。既然老爹都没跟我详细说明李泌的去处,那李汲怎么敢说呢?
和李倓一样,接下来就问李汲对自己前途的看法——他可是答应过李汲要帮忙加官请赏的啊。
李俶道:“贾槐、云霖皆授武品,云霖见在仆固怀恩军前效力,贾槐却不肯去,要待你归来,因而暂在我府中听用。然而圣人却云,李汲前程,当问长源先生——未知长源先生可曾为你谋划过么?”
李汲便将打算转为文职,并且西去投军,与吐蕃作战等想法,大概其说了。李俶皱皱眉头,问道:“你才从齐王处来?他对此有何看法?”
李汲答道:“齐王欲聘我为王府僚属,被我婉拒了。至于抵御吐蕃之事,颇为赞成,至于经何途径,投效何军,则并无建议……”也可能是有的,但是被李适突然间跑过来,把话头给打断了。
李俶双手扶案,垂首沉吟,少顷,吩咐从人:“取笔墨来。”
宦者端过来一张书案,摆在李汲面前,又送上笔墨纸砚等文具,李俶便要求道:“你于西事所知多寡,认为要如何才能抵御吐蕃的侵扰,甚至于将之迫退,且写一篇策论来孤看。”
李汲明白,这是考校自己了,考校的内容有二,一是文采——倘若写字跟狗爬似的,还语句不通,目之为士人就挺丢脸的啦,哪儿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