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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场大雪,纷纷扬扬地下了整晚,鄯州城内,雪深及踝。至于鄯城附近,雪稍微小一些,但也给攻城的吐蕃军造成了很大的麻烦。
郭昕原本便利用天气寒冷,泼水城上,冻结成冰,妨碍蕃军攀城;如今大雪漫野,行进为难,更导致从蕃营到城墙这短短的两里左右路程,走起来所花费的时间几乎加倍。也就是说,攻城人员将会有更长的时间,必须顶着城上箭雨,艰难向前了。
马重英被迫暂时停止了对鄯城的猛攻,一方面重新编组队伍、鼓舞士气,另方面静等天晴雪化。
只是正当寒月,即便晴日曝晒,大雪也不是那么容易融化的,反倒会日间稍化,夜间复冻,使得道路更为难行。
尚赞磨就此奉劝马重英:“不如退去,明春再来……”
他说陇右地区,原本是唐家重兵屯扎之处,所积粮草也极丰厚,咱们想要寻隙反击,难如登天。幸好唐家内乱,调走了大部分兵马和大批粮秣物资,然而唐人坚守之意仍坚,不能奢望一战而定。
去年连克数座军镇,已将陇右的防御体系打破大半,近岁又迫使唐人提前收割鄯城附近的麦子,使其更为虚弱——大论此番出兵,即便打不下鄯城,也不为无功啊。加上天寒地冻,又降大雪,攻城为难,这是天意,无关人谋,大论你及早下令退兵,保全实力、节省物资,以期再举,理由得当,在赞普面前也算交代得过去了。
倘若继续淹留,最终却还是劳而无功,反倒白白消耗粮草,导致明春再难大举,得不偿失——还望三思。
然而尚息东赞不同意,说:“落雪固然有碍我军攻城,却也未必利于唐人坚守……”郭昕自然也受积雪的影响,不方便再撒出骑兵来发动反击,打乱咱们的攻城节奏了不是——“鄯城不过苟延残喘罢了,最多再有一个月,必能克陷,倘若谋划得当,还可能趁机突破小峡,威胁鄯州。倘若就此退去,功败垂成,赞普责问起来,如何对答?”
随即注目尚赞磨:“勿以为赞普年少,便敢欺之——我看今赞普之才、之志,不在松赞干布之下!”
尚赞磨怒道:“谁说要欺赞普?!如今用兵不易,难道赞普可以将天上落的雪收去不成么?我所言是为国事,岂关自身荣辱?!”
二尚争吵不休,马重英难下决断。就战略层面而言,他比较倾向于尚赞磨的意见;但从个人政治前途考虑,劳师动众,率军侵唐,都不必战败,只要得利太少,喂不饱那些豪酋、贵人的胃口,手中权力多半是会被削弱的……倘若因此丢掉了大论的头衔,将再难引导国人前行——就目前三尚而言,都算不上是治国的干才啊!
于是最终决定:“再于鄯城下歇兵数日,以待绮力卜藏归来。”
尚赞磨道:“本遣绮力卜藏入唐请和,未等归来,我军再攻鄯城,难道唐人便不会迁怒于绮力卜藏,将其处死么?如何还回得来?”
马重英摇头道:“虽言请和,和尚未成,交战又如何了?唐人若欲杀绮力卜藏,早便杀之,不会等到我军再攻鄯城。且他即便遇害,唐人也必通告我等,以示和议不成,其曲在我。既无消息,何妨再等数日……
“我想要知道,如今关东的战事究竟如何了,唐人是否还能缓过力来,增援陇右。”
就这样暂时勒束兵马防守,又等了几天。五日后,马重英方踞帐中,有卒来报:“城东之敌突然杀出,攻我南垒……”
马重英不以为意:“命南垒死守,北垒发兵前往城东,迫使唐人退归便可。”
尚息东赞建议道:“不妨再攻鄯城,以阻郭昕与李元忠合兵,谋我南垒。”马重英颔首,正待下令,又有信报抵达:“唐军之中,见有回纥旗帜!”
一论二尚,闻言都惊:“难不成回纥发兵来援唐了?”以前不是没有考虑过这种可能性,但两地相隔甚远,即便回纥应请而来,也不会那么快就到吧。除非……我军尚未逼近鄯城,那李倓便先向回纥乞援了……
他倒挺能未雨绸缪的嘛。
马重英忙问:“回纥……是谁人旗号?”
从南垒快马跑来报信的使者回复道:“青旗而插鹰羽,是某位叶护。”
“回纥兵数量几何?”
“杂在唐人之间,难以细数,恐不下于千骑!”
尚赞磨摇头道:“叶护亲至,所部岂止千骑……”
回纥有部族上百、胜兵十万,目前由四叶护分掌——吐蕃方面,谁都没把那第五位叶护李承寀当一回事儿——即便刨去护卫牙帐的本部精锐,以及难以召聚的偏远部族,每位叶护麾下也有两万之众。两万众不可能全出,且远征更须精锐,但起码能带出五分之一来吧——就好比此前叶护太子援唐,便遴选了精骑四千。
所以既有叶护大旗在前线出现,回纥援兵绝对不止一千人……尚赞磨举手向天道:“苍天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