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愿一辈子吃国家或者地方粮饷,逢有难时,以命相偿。
这群人是不待见面朝黄土背朝天的生产者的,但对于寄生者的地主阶级,也未必有多尊重。只要能把他们喂饱喽,杀地主也如砍瓜切菜一般,毫无心理负担。
而河北地区经过反复洗牌,旧地主势力大蹙,新地主根基尚浅,根本就挡不住那些兵痞,遑论兵痞身后还站着代表地方政权的节度使衙署。
这也正是魏州缙绅不满颜真卿的加税政策,却不敢明着抗拒,只能暗施诡计,一旦把颜真卿逼急了,勒兵相向,瞬间便作鸟兽散的主要原因。
他们也就只剩下去向昭义军中故旧哭诉的本事了。关键河北乃伪燕故土,隔绝于唐廷之外整整八年,就没几家缙绅能跟中朝官员扯上关系啊。
李汲心说正好,我才压制住了薛嵩,使他不敢再为这些地主出头,那不趁此机会横扫两州,按我的心意重新洗牌,更待何时啊?
于是沉吟过后,便将与薛嵩会面之事,对群僚说了,最后总结:“总要卖薛帅一个面子。据称颜司马抄拿了二三十户,既收其地,可逐其人,不必族诛。”
颜真卿心说我原本也没打算兴起大狱,杀得人头滚滚啊,暂时缧绁,不过想给他们一个教训,并且方便我没收和拆分他们的田地而已。才自拱手领命,却听李汲又问:“然州中大户,止此二三十家么?”
“节帅的意思……”
“可命彼等攀咬,再多牵些出来。今后的魏州,除非家中有人做官,否则一户产业,不得超过十顷……”按例,外官三品以上的职田才有十顷啊,如今州内官员在三品的,也就只有颜真卿一个了吧——“余皆入官!”
顿了一顿,又说:“先整顿魏州,再及于博州,亦从此例。且从今往后的赋税,亦俱从颜司马去岁之政,宽减租调,每户按其田亩实数,别收钱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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