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新,改建成了西川进奏院。
崔旰这回来京,不仅仅谒见皇帝,求取节度使之位,他素来无根基,朝中缺乏奥援,因而为了西川节度的位置可以坐得稳当,乃大舍家财,厚赂当道,到处拉关系、抱粗腿。由此在长安城内滞留月余不去,这才赶上了李汲还京。
崔旰与李汲神交已久,最初不过是合股经营雅轩茶肆罢了,待知李汲为崔光远之婿,又荷禁军重任,乃倾心相结,欲图引为奥援;只可惜过不多久,李汲便放外任,但崔旰到了朝廷大军压境之际,仍被迫远远地致书河北,请求援手。此番归京,那自然是要拜谒皇太子李适的,李适乃出李汲前日手书,说长卫曾经帮你求过情咧……
虽然崔旰这蜀帅之任,乃是自家浴血奋战,拼杀所得,倘若不是一战而破张献诚,吓破杜鸿渐之胆,哪怕李汲帮忙说再多好话,也终无用。但不管怎么说,对方既然表露出了足够的善意,自己不能不有所表示啊,况且通过与李适的对答,更加深了他的印象——皇太子推倚李长卫甚深,此人前程无可限量。
由此听说李汲还京,崔旰赶紧命人写下请函,上门投递,诚邀李汲夫妇于明日午后前来西川进奏院赴宴。崔措接到书函,便命口头回报,说我家郎君有事尚未归府,这数日间的行程也暂不能定,但既是七兄相邀,想来无不允之理——且待郎君归来,再正式行文回应吧。
高郢等幕僚是午后归返进奏院的,禀报崔措,说万年县审讯得实,已拟将杀人的回贾处以绞刑。节帅原本与我等同归,但行至半途,却接诏进宫去了……
崔措不禁心下忐忑,坐立难安,红线反复宽慰她,说相信李帅必定无虞的,顶多被圣人训斥几句罢了。直到申时二刻,才有麾下密探打马而归,说:“节帅已生出明凤门,觇其容色,非但不懊恼、颓唐,反似有些沾沾自喜……”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