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搜索中国古典文学里面和尚的形象,会发现越接近的市井生活,和尚就越有风俗气息。有禅师,有俗人,有好莽夫,有坏毒瘤。
西欧的宗教社会里,和和尚的形象其实很有类似的地方。
地方人民,特别是城里人,对教士并不是一味的追捧。在《天国:拯救》这个游戏里面,喝醉酒的牧师古德温神父这一形象,比较的贴近中世纪现实。人们追捧好牧师,抨击犯错牧师。会批评赎罪券坑钱,但也真掏腰包去买。牧师偷女人也会讨伐,就和文化人笑骂和尚搞沙弥PY似的,天天写在书里骂。
就像在寺庙门口都会买一炷香。生活在基督教的氛围里,明知道赎罪券与圣包皮是假的,也会求心安去买。
但你威尼斯人到处贩卖圣物,一仓库一仓库的卖。我买了卷圣裹布,邻居也有一卷,这多尴尬?
也太黑心了吧?
西尔维斯特二世气得大脑冒烟,买卖圣职、圣物早就屡见不鲜。这项活计的创始人,早已不可考,但教皇扎根的意大利,买卖圣职的活动尤为猖獗,称买卖主教叙任权。
“我付出了黄金,而当了主教;只要是我按照自己分内的权限行事,我也不怕捞不回这笔款项。我任命一个祭司,于是我收到黄金;我安插一个执事,于是我收到一堆白银,看吧,我付出的黄金,现在又回到我的钱囊。”——某买来的主教《剑桥中世纪史》
这可比三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轻松多了,信仰这事很难落到实处,信徒的什一税很少能拖欠,也有大量的捐献。经营庙堂,比经营政府更轻松。
西尔维斯特申斥威尼斯人多次,威尼斯人仍然我行我素。
究其根本,威尼斯人的主教是自行选举,教会只能监督,不能插手。
这就得从威尼斯城创始时说起,当时难民不断逃入潟湖,最后连阿奎莱亚的大主教,也搬迁到威尼斯,称格拉多大主教。这就带给了威尼斯宗教独立。那是6世纪的事,当时教皇连教皇国都没有,威望远不如今,手就伸不了那么远。后来威尼斯一直是罗马的城邦,教皇也是干瞪眼插不进手,难不成和普世牧首刚正面?于是威尼斯虽然有七十个教区,却都自行其是,圣职买卖不亦乐乎。
威尼斯是天主教区,却抱着正教会老大的大腿;明明是罗马的城邦,却和意大利藕断丝连。几百年里,威尼斯左右横跳,赚的不亦乐乎。
这就让权力不断攀升的教皇很是不满,历代想动威尼斯的教皇很多,能成功的却很少。
“我们能怎么做?”吉柏特(又译热贝尔、葛培特)送走了最后一个愤怒的信徒,很不满的质问自己的枢机们。热贝尔是西尔维斯特二世的俗名,他在登基时选择了西尔维斯特这一名号,是想效仿4世纪的西尔维斯特一世。这位西尔维斯特主导了多场大公会议,订立教规,并引导辅佐君士坦丁大帝。甚至后人伪造《君士坦丁捐赠书》时,都把这功绩挂在他身上。
吉柏特继承的是格里高利五世(又译额我略五世)的位子。格里高利五世是皇帝奥托三世的表兄,吉柏特当然是萧规曹随,支持皇帝,维持世界和谐的大局。事实上,吉柏特还是奥托三世他爹的家庭教师,和奥托一家关系深厚。
但西尔维斯特继位之后,无论如何都要维持教会大局。于是本来亲如一家的教皇与皇帝,也逐渐开始产生裂痕。基于各方屁股。
“我们已经写过好几封申斥信了。”
教皇的枢机们都有些为难,不由面面相觑。
手里没兵,背后又有罗马皇帝与普世牧首,威尼斯总督和格拉多大主教权当教皇在放屁。也许教众会发起一些愚蠢的抵制行为,那又如何?他们还是要买威尼斯人的货物,反正以前也骂,现在也骂,买也是骂,骂也得买,不如关起门来好好挣钱。
“请皇帝...”
枢机们都无法直说。奥托镇压意大利时,与教皇与教会的矛盾就日渐显现。不然西尔维斯特偷偷跑到匈牙利,给蛮族加什么冕。匈牙利那和德意志的诸侯仇恨如海,更是敌对竞土。
我扶你上位,你当面偷我塔?不带这么恩将仇报的。
西尔维斯特坐立难安。
这位号称“魔法师”,年轻时曾经在科尔多瓦和塞维利亚的穆斯林学校学习数学,并为世界引入了阿拉伯数字(不带零,零是另一个数学家带进来的)的男人,很明显眼高手低,对腐败与圣职买卖没有办法。
“继续写申斥信吧。”他只能这样说,“我们需要加快速度,赶往匈牙利。”
离开后,枢机们开玩笑:“他可以试着向恶魔祈祷嘛。”
“就是...还可以用占星术嘛。”
枢密们嘲讽的,是关于他年轻时的传说。
西尔维斯特在穆斯林学校,学习数学与占星术(当时不分家)时,曾偷窃一位阿拉伯哲学家的咒术书;也曾因为学数学、天文时,研究占星术与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