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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王国最北部的佩萨罗城,摄政女王连续发出命令,征集全国的封建主、城市提供军队。
日夜催促,吉塞拉召集到了四百多位乡绅骑士,五千余农民兵,其中弓手不过千把人,带甲的也只有五六百人。
如此寒酸的军队,吉塞拉也不在意。
一辈子没有指挥过军队的女王带着他的一群土鸡瓦狗便一波A了过去。
原本,她肯定是要输的。
但事实证明,这个世界,你不一定要比别人好,只要不那么烂就能成功。
没有人会想到一个修女变身的女王会带着一群泥腿子突然一波A了过来,里米尼城甚至来不及召集雇佣兵,就被修女女王带着军队仅靠云梯便登陆了城墙。
吉塞拉的军队没有任何指挥,女王将战旗随身携带,捆在后背上,打到哪里哪里就是指挥部,一群热血过头的乡下土骑士,顺着女王的足迹士气暴涨,竟然发挥出了正规骑士的战斗力。
“一个修女而已!”
里米尼城议会一片哀嚎。但当女王背着战旗杀进议会时,又争先恐后的趴在地上,亲吻女王满是秽物的战靴,希望获得宽恕。
......
“丈量土地!”
索菲的使者带着虎符前往下属的各个村庄,宣布将会丈量各人的土地,重新衡量土地租税。并且每个人都要持有总督府的木契,作为个人的身份证明。没有身份证明的人,将会被卫兵逮捕。
索菲坐在房屋里,很快听到了满大街的反对声。
“他们生气了。”佐伊小声提醒。
索菲呵呵一笑,敲敲桌子,喟叹道:“没错,无论是谁,只要对要求这样做,就一定会生气。但话说回来,让他们持有身份木契,无论是纳税还是参军,都能证明身份,行山过路不会被打劫,住宿被盗不会被偷,他们为什么不愿意呢?”
索菲的问题,让小公主拧着眉毛深思起来。
坐在更远处的库尔库阿斯听着满大街的反对声,突然笑着说:“因为他们有些东西藏了起来。”
“没错。”索菲点头称是。
只有这个原因,能解释人们的反对。
也很简单,城里的居民,一定不希望被监控,不然他们偷奸耍滑、偷税漏税的事情一定会暴露;乡下居民就更不能暴露了,这样隐藏的田亩就会被发现,就要多交税。藏匿的人口和耕牛、鸡鸭羊等牲口,一旦被发现,也要多交税。而且还要服永无宁日的杂役。
特别是杂役,这就是个无底洞。就连索菲自己,都常常忍不住摊派杂役的诱惑。
修桥铺路不需要花钱,摊派给农民就好了;打仗出兵,也不想花钱,摊派给农民就解决了。这种慵懒的思路,就像是日后这也禁止那也不行的懒政行为。管起来真麻烦,索性通通禁止。解决不了问题,还解决不了提出问题的人?
“在赛理斯,每到秋天交税的时候,每个村庄就会少掉至少四分之一的人。青壮年牵着牛羊,躲进山里。这样,人口、牲畜,以及山中开辟的杂田,就不会被发现。”索菲不胜唏嘘的说。因为这种行为一直持续到宣布进入现代还没有停止。
也许是索菲说的太可怜,库尔库阿斯忍不住的为公主补充道:“并且,大量的村庄村民,都涉嫌截杀路人行商,打家劫舍。同时,争夺土地,血亲仇杀不止,这些都是我成长过程中亲眼所见的。按照目前的法律,全国的村庄至少有一半,都要被判绞刑。”
“吓!真的吗?”佐伊被吓到了。
索菲连忙出言:“没那么严重...至少不是全村的人都在做。”
索菲的家乡,就以规模性、职业化的农民土匪、血亲仇杀、氏族复仇而闻名。
总结一下,人们抗拒重新划田和登记身份证的理由有两点,第一是无限制的杂役令人惊恐,第二则是为了隐藏收入减少纳税。
两件事归为一点,就是尽全力避税。
“这段时间努力巡查,清楚贪官污吏的行动所得到的民心,恐怕要失去了。”库尔库阿斯感慨道。
其实,行政与收税,有着先天的矛盾。
行政,是努力让领地内的人民上更好的日子,要发展、要积累;收税,则是全力剥削人民。这是完全背道而驰的两件事。
索菲心中也有矛盾。
在东方,这件事情被所谓君君臣臣的儒家法统笼罩,杂糅得令人不易察觉。但说穿了,派往各地的官员仍然是类似于包税人的地位。他们夺去人民手中的粮食,而后宣称以“仁治”“低税”“修桥铺路”“开办义学”来造福百姓。形成所谓一种契约。
但两件事情既然有矛盾,而皇帝对地方的考核,表面上称赞后者的“仁”,实际追求的却是前者的“钱”,于是不能既往前跑,又往后跑的官员陷入了人格分裂。
绝大多数官员,都随波逐流的开始做剥削百姓的“父母”官,少数人追求后者,于是在宦海漂流中沉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