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总感觉这句话似曾相识。”索菲尴尬的笑了笑,没记错的话,之前好像有人跟他提过。
对了,回君士坦丁堡结婚的乔治亚·布尔特斯。劝索菲早点放血给巴西尔,免得铁公鸡一毛不拔,反倒招惹出许多祸患。他的意思,也是让索菲把目标放在公主身上。
“大概也有目光久远之人告诫你吧。总之,不要说别的,你觉得一个公主值多少钱?”盘里努斯兀自逼视索菲,俩老眼珠瞪得老大,把皱纹都给撑紧了。
值多少?
这话题仁者见仁,智者见智吧。
如果是汉唐那种公主,白给都别要;要是宋的公主,也影响仕途。
罗马公主的话...假如坼分三个公主的价值话,以罗马的年收入作为参考,似乎一个公主两百万诺米斯玛比较合适。
但如果以六千个瓦兰吉卫队换一个公主来衡量,那可能只值一万精兵。
但如果是德意志国王那样的地方强权,那么一张嘴就能娶一个。奥托三世不就是吗?
“一百万诺米斯玛吧?”索菲粗略的计算一下自身地位,公主价格,拿出了一个偏低的报价。
盘里努斯不禁愕然,他喟叹道:“在老夫年轻的时候,罗马的紫室公主还是不可触碰的禁忌。约翰一世也仅仅嫁出了自家侄女而已。现在公主竟然也被你们认为可以议价了。”
“那你得问陛下,安娜公主远嫁罗斯,佐伊公主差点嫁给奥托,这不是皇室自己先破的禁忌,怎么能怪我们呢?”索菲连连摇头,一百万诺米斯玛,也是冤大头价啊。
盘里努斯原地踱了几步,他回头对着索菲突然道:“好,一百万诺米斯玛,你准备一下送到君士坦丁堡的圣库。”
“什么?”
索菲被逗乐了,咋滴,明抢啊?
“一百万诺米斯玛,你自己出的价。”盘里努斯捋捋胡子,一点不觉得无耻。
索菲没好气道:“公主呢?你拿我一百万,公主呢?”
盘里努斯一拍手,遥指着索菲的居室,“她不是住在那里吗?”
佐伊?
她这就要被接走,难不成一百万还是之前的公主半年陪伴亲情价?这也太哄抬物价了吧?
索菲脸上的错愕与惊讶,盘里努斯都看在眼里。
“年轻人,想知道君士坦丁堡的现状吗?”
索菲点点头,他倒想知道,盘里努斯跑到自己这边打秋风,开口就是一百万,是不是在瘟疫里得了失心疯。
“全城都在死人。普世牧首西尔维斯特已经快要忙疯,教会连做菜的仆役都带上,也清理不完那么多的尸体。每天晚上运送出城的尸体,在城北堆积起了一座骸骨山。即便点起大火焚烧,烧了几天也仍然臭气熏天。你明白我的意思吗?到我出来为止,皇宫里的阉人每天只能吃两块手指大的面包,已经饿死无数人了。你的一百万,将拯救无数人。”盘里努斯竖起一根食指。
“别跟我说这些虚的,为何不问问陛下去年征收了多少军粮?”索菲才不吃这一套。如果说说惨状就能套走一百万,那索菲何不百番言语,把贾跃亭喊回国?让诈骗犯自己去监狱自首?
“我知道,我知道...但咱啊,只是陛下的仆人,是一只忠犬,只能忙自己能做的事。你也算是陛下的亲族,为何不能为陛下分忧呢?”
索菲还是摇头。无论如何,一百万,想拿走这个数字索菲必须要一个交代。
“行吧。我跟你说实话。”盘里努斯又是一阵捶胸顿足,才终于愿意说实话:“军队抚恤拿不出来了。”
“什么?圣库里至少有几十万诺米斯玛吧?刮一刮,还能拿不出抚恤金?”索菲不信,圣库里不应该连抚恤的钱都拿不出来。
“几十万?真是几十万,圣库早就填平了。这个窟窿太大,圣库挖空了也填不满,我才来找你帮忙的。你还记得,禁卫军的抚恤金是多少吗?”盘里努斯冷哼三声,瞧那声音里的苦大仇深,显然这笔抚恤金贵到令人心肠寸断。
“三十金镑?但那都是君士坦丁大帝时的规定了吧。这几百年下来,谁还记得三十金镑这么昂贵的数字。”索菲不相信,真有人会按照这个标准索要抚恤金。三十金镑,按1:72比例,等于2160诺米斯玛。也就是说,死一个禁卫军,就能让一个家庭摇身一变成为富裕家庭。
七世纪危机以后,罗马哪还撑得住这高标准。连机动兵团都养不起,只能步步挨打,苟延残喘。
“死大头兵哪能给三十金镑,可就算只给三金镑,圣库也支撑不住了。”盘里努斯唉声叹气,令索菲都感到悚然。
只给三金镑,那也就200诺米斯玛,缩水了十倍还付不起抚恤,圣库里面跑耗子了吧?
“你不要这样看我,圣库里的钱我一分都没拿。连我身上的衣服,都是从你的商会里赚到的钱私人买的。只是陛下花的太快啊。《联保税法》、特别事务大臣、御墨官署、去年的三万大军征战,花钱如流水,可以说,几乎每年都在花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