锡拉库扎的亦本酋长正带领统合的军队北上。
虽然说大意失了亲妈,但亦本其实并不是很在乎。因为亦本的亲妈是一个没有多少价值的希腊女奴。事实上,亦本的脸型几乎没有阿拉伯或柏柏尔的特征,反倒和罗马人没有区别。
女奴是阿拉伯宫廷特色,但生子均有继承权的伊斯兰文化中,女奴的孩子反而频繁能够得以上位。再加上统治者往往更偏爱女奴,于是经常出现统治者几乎像个异族的尴尬境况。
这方面,奥斯曼土耳其非常有发言权。默罕默德二世就是个例子,他妈是个女奴,可能是塞尔维亚或意大利女人。奶奶是杜勒卡迪尔公主,太奶奶又是个非土耳其女人。这么一代一代下来,他的非土耳其血脉反倒占了大部分。
巴格达诗人写诗嘲讽宫廷里一堆女奴子嗣掌握权柄,履及天下,早在8世纪就是常见题材。
“法塔赫人在哪?”
亦本站在山丘上,遥望着远方的湖泊。
正是这个湖泊,让卡塔尼亚与锡拉库扎两座城打来争去。
斥候们遥指北方的一个灰蒙蒙的影子。
其实根本不用问,出了锡拉库扎周边的山丘,北方一马平川,敌人几乎无处遁形。
“进军!”
这只是一个正常的夏季作战,但不知为何,亦本有种芒刺在背般的毛骨悚然感。
......
清晨,奥尔蒂贾岛上的水闸门仍然紧闭。
随着亦本的出征,城市进入最高警戒状态。
这时,守水门的柏柏尔士兵遥望见几艘威尼斯人的船歪歪斜斜的靠近。
顿时,他们连忙拉响警钟,喊来护卫们一起警戒。
完全警戒,没有任何保留。甚至还想要吞下这几艘貌似残破的货船,打打牙祭。
船上的狄里昂眼看敌人如此警惕,恨恨的锤栏后,猛的一挥手,喊道:“弩手,举盾,射击!”
躲在栏杆后面的弩手们立刻扶正巨盾,在大约五六十米的距离突然暴起,朝岸边的敌人一波平射。飞驰的弩矢证明了机械的力量。短而有力,深深扎入未着甲敌人的肉躯,无论是头骨还是木盾,没有任何东西能抗住弩矢的抵近爆射!
随后,这几艘船放下舢板,让巨盾弩兵们排成排,举着巨盾集体向前冲。
这时码头上的敌人早已醒悟过来,弓箭手拉弓,盾矛兵也矮着身子向码头冲来。
但他们遇到的是巨盾弩兵。
弩兵们将巨盾立在地上排成排,软绵绵的弓矢射到蒙铁大盾上,根本扎不破这层膜。
“稳住!”
沉默的士兵们满手都是汗,但军令如山,只要五十夫长以上的指挥官,以及特殊的传令兵才有资格开口。其余任何人胆敢张口,则立即由督战队处以极刑。
此时,约一百四十余弩兵排成排,阻塞了码头。三波平射,将猝不及防的小股守军打散。
后面的工兵们或抱或拖,在督战队的催促中开始布置进攻工事。
“上箭楼!上城墙!”
远处不断传来罗马人听不懂的呼喊。但看敌人的表现就知道了。他们正在往箭楼、码头外的城墙上攀登。
这就是为何要布置进攻工事的原因。
原地立起更高的木盾,弩手们开始向上抛射,压制敌军。
狄里昂激动不已,可以,开局非常完美,接下来就是抢占各种建筑、仓库,抢夺财富。
他的战旗使劲挥舞,号声在各艘船上不停回荡。罗斯人突击队披着双层重甲陆续下船。
连划桨的水手,也与船员们一起挤在栏杆后观摩罗马人的进军。
第一次上战场的新兵们肩并肩、盾并盾,仗着身上的盔甲完备,在罗斯人突击队的身后,冒着敌人的箭雨,不断攻克一座座码头、仓库、商栈。
站在后方,狄里昂看到一片片竖起的龙旗,眼中仿佛升起了无数的金币。
狄里昂握紧拳头,又向索菲挥舞旗帜,发出旗语:已攻克敌人码头。
而在后方的舰船上,索菲却连连摇头。
“狄里昂在做什么?他在做什么?他为什么不赶紧拿下敌人在码头的围墙?”索菲站在旗舰的顶层,看着战局大发雷霆。
是的,罗马的军队在前进。
是的,罗马的弩手射的敌人抬不起头。
全新的蹶张弩,让弩手们躲在大盾后面可以轻松的弯腰上弦,保证己方的占领有条不紊。
但是,为何都在争抢那些木头建筑?
敌人的城墙在上面呢!
“总督,毕竟是新兵,狄里昂联队长他也无法完全控制,请让我带古拉姆去吧。”塞古姆恰到好处的突然切入,竟要带领下马的古拉姆作战。古拉姆下马作战,还是有步行古拉姆这个编制时的事。
哈拉尔松当然不服,“这种活,还是留给我们罗斯人来吧!”
“不用。”索菲冷静的坐下,道:“把所有的新兵都推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