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人的遗骨,装在一具石棺椁中。棺椁外壁雕刻着圣露西的故事。看样子是近几十年更换的,装饰上已经有了部分伊斯兰文化特征。譬如侧壁的雕纹。尽管时人并不在乎,一如威尼斯总督府伊斯兰风的外墙。
“你们几个,把圣人的棺椁抬出来。”
不用索菲动口,自然有军官主动负责指挥。
吊诡的是,很轻易能看到士兵们的虔诚,但他们破坏起这座教堂来也绝不手软。但在他们脑中有一个清晰的思想回路,不会导致大脑当机。
“你这无耻暴徒,你...啊!”
当索菲离开时,正要斥责索菲的牧师刚一站出来,就被卫兵用盾牌砸翻。
索菲叹了口气,蹲下来拍着他的脸:“如果你想要像你的撒拉森君主诉苦,你可以去巴勒莫;如果你想在教会里面投诉我,你大可以去罗马找教皇,如果今年还没换人的话;如果你想在东部教会投诉我,那你大可以先向普世牧首解释一下,为何屈居撒拉森君王的统治,并违抗解救圣人遗骨的基督徒。”
“库尔库阿斯,组织士兵向岛上所有的居民通报,明天日出之前准备好不多于肩挑手扛的家庭财产,明天早上便装船!”
索菲冷酷的催促,如催命符般震撼着锡拉库扎。
士兵们砸开房门,向民众发出最后警告,随后直接就地催逼他们准备行礼。
同时,督战队与军法官挨个巡查,遇到收受贿赂、骚扰居民、性侵女性的犯法新兵,二话不说就地斩首。
“你去私下收买那些长老、议员,或者领袖、牧师之类的,让他们带头领着百姓们上船,可以适当的多给些财产。”
但很显然,如果有人突然踹开你的门告诉你,‘给我滚’,那你会答应吗?
所以索菲便开始安排人寻找二鬼子,狗腿去明里暗里的施压。
具体的过程索菲已不太想去了解,但一晚上下来,堆积在索菲面前的犯法头颅,居然比战死的还要多。
“总督,民众开始上船了。我们是否该对大桥发起总攻?”
塞古姆意气风发的走入帐篷。
狄里昂与库尔库阿斯先后指挥过军队,今天轮到他来负责。
“当然要进攻,拿出你所有的本事,骑兵正在城市四周拦截逃窜的人,我可不希望最后留给我的是一座空城。如果你表现优秀,那亦本的宫廷女奴,我也不介意赏赐你几个好看的。”索菲颔首,也勉励这个一直跟随自己的老兵。
“那我势在必得。”塞古姆的心火热了几分,立刻与亲卫一起出城。
这时,威廉的翻译,修士安斯菲尔德站出来向索菲情愿:“总督阁下,民众迁离动荡万分,请让我去安抚那些平民吧。”
“哦?”
索菲的目光深深的印在他身上。
这个安斯菲尔德的宗教背景,索菲一直有些顾虑。首先他是西方教会的人,这一点就让人不能释怀。但好在,他是克吕尼派,支持教会的自我纯净,也反对教皇。
老实说,索菲的确需要一个精通基督教的修士来安抚民众。
“可,给他将令。”
虽然令人忧心,但索菲更需要时间。
安斯菲尔德领命去安抚民众。
而后,索菲与众将军与贵人来到奥尔蒂贾岛通往陆地的大桥。
这个地形不可谓不巧妙,岛上聚集着大量的人口,但陆地上的城区也同样历史悠久,形成了双城格局。索菲只打下了岛屿,却还是被守将及时切断了通路。
当索菲这边数千人陆续就位时,城对面,一群本地酋长家属与贵族也翘首顾盼。
“哈米德,我亲爱的儿子哈米德,邪恶的匪徒消灭了吗?”
亦本的正妻莱蒂法抓着大儿子的肩膀,满心的忧虑。
“会的,敌人已经止步了,我们还有机会,等父亲回来就能将敌人送入火狱!”哈米德的声调忽高忽低,仿佛是要和他的忧愁同步震动。
亦本一家非常庞大。
亦本的正妻莱蒂法生了六个儿女,大儿子哈米德刚刚25岁。亦本还娶满了四个妻子,再加上女奴所生,子女数量加起来高达三十余人,比索菲区区五个孩子强得没边。
但儿子多,继承人纠纷自然无法避免。
现在站在这里的百余人中,一小半是哈米德的弟弟,一大半是哈米德的叔叔、舅舅与爷爷辈。
大家七嘴八舌,声讨邪恶敌人渡海来犯时,也不免心虚的看着万千黑红龙旗随着战鼓与号角的吹奏,随着天际开始向两边延伸。
“可恶,将军?快去堵住南北两侧的侧门,再派弓箭手沿着城墙向敌人射击!”
哈米德大惊失色,但他也无能为力。
没兵,什么都没门。
“总
督,敌人兵少,我方兵多。大桥又是险要之地,索性不如以步行古拉姆为前驱,从左右两侧夹击。而且敌人城墙不高,梯子甚至徒手攀登就能登城。”赛古姆的战略四平八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