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很赞同这个说法。
一串熟悉的钥匙声响起来,门房大爷踱着步子来到了饭店门口。
人们三三两两主动走了过来,听门房大爷说着同昨天差不多的话:“人都齐了吧,咱们今天说两个事儿。”
这种时候,每个人都竖起耳朵认真听,包括一旁还在擦眼泪的裘露。
“先说说309,以前住着孙老太太,说是子孙满堂吧,却没有一个孝顺孩子,一堆儿子闺女谁也不愿意管老太太,结果老太太想不开就上吊了。”门房大爷说完还叹了口气。
稚苕昨晚掐死了自己,和上吊同属于窒息而死,看来这的确是来自309房间的反噬。
“再说说410,这件事儿说起来可就长了。”门房大爷坐在柯寻搬来的凳子上,还点头笑了笑,又清清嗓子继续说道,“最早的410,是咱们厂的高级知识分子家庭,住着陈工和周大夫他们两口子,下头三个孩子,老大雅芬从小就有病,我们老话叫天老儿,科学的说法就是白化病,头发白,浑身也白,天生眼睛就不好,见不了光。
“这三个孩子脑袋都好使,雅芬也聪明,就是后来上高中的时候老被同学起外号,干脆就不上学了。雅芬自尊心强,不爱出门,再说也怕太阳晒,所以就整天闷在屋里头看书。陈工他们两口子早就买上新房了,早些年就带着孩子们搬出去住了。宿舍这边就剩了雅芬,她不愿意去陌生的地儿,好赖这边儿的街坊也都认识她,猛一下见着了也不至于被吓一跳。
“她爸妈住的远,周大夫一个礼拜来一趟,给雅芬带些吃的喝的。平常雅芬就闷屋里头,她又怕光,大小便也都是在屋里解决,只敢晚上上厕所。四楼西角那个厕所就是她专使的,人们也不爱在半夜碰见她。
“雅芬有才,爱看书,爱学,经常写个诗啊小说啊什么的,有时候寄到报社,还真发表过一些。后来听说交了个什么笔友,俩人书信往来了好几年,最后终于还是见了面儿,人家对方肯定不乐意。
“后来雅芬就变了,疯疯癫癫了一阵子,让我们说就是犯了花痴病。成天想着搞对象的事儿,还说自己要见太阳见光,要和对象一起见亲朋好友,和对象手拉着手逛街,让大家伙都祝福他们。我们也都哼哼哈哈地哄她,那孩子可怜。
“她爸妈光顾她弟弟妹妹了,他们家条件好,每年全家都去旅游,就她去不了。搬去了大房子,她说了句不爱去,他妈竟也没再劝她。咱们筒子楼被那帮畜生用水泥墙围起来三天,他爸妈那边愣是不知道,都不怎么管她。
“后来,雅芬也不在黑屋里囚着自个儿了,经常就顶着大太阳出来,也不戴帽子戴太阳镜了。那个病就怕日头晒,雅芬后来死得早,可能也是因为太阳晒多了。再说心里也不痛快。
“雅芬的死,好多人都不知道,还以为被她爸妈接到市中心享福去了。其实就是在410死的,她爸妈匆匆忙忙就料理了后事,也没让我们这些老街坊去送。”
门房大爷说完之后,大家很久都没有说话。
门房大爷口中的这个雅芬,和昨晚出现的那个妖异的怪现象——巨大的欢畅淋漓的白女子,简直不像同一个人。
“她一辈子都想见光,昨晚的那件事,或许是让大家给予见证。”鑫淼作为一个女人,开始从雅芬的角度考虑问题。
“那她也不该害人啊。”裘露喃喃说道,“还直接间接害死两个人。”
“因为她有怨气,”牧怿然的表情依然冷淡,“这种怨气正好适合作为死亡条件。”
“其实目前发生的这三起案件,背后都有怨气,”柯寻补充了一句,“就像李爷爷之前说的,万事都有因果。”
“开饭了!”五妹招呼着大家。
人们陆续走进了饭馆,今天谁也不想在院子里吃早饭,刚才那两个盖着白布的尸体仿佛弥留着不散的气息。
“三个事件基本都理顺了,接下来我们还从哪些地方寻找钤印呢?”沙柳无心吃饭,先问道。
“410的事件并没有解决,”说话的是朱浩文,“目前了解的仅仅是死因,但死亡规则尚不明确。”
秦赐也陷入了思考:“的确,另外两个房间的事件是因为当事人违反了串门的禁令,被本房间的怨灵杀死。但410的雅芬是个特例,她为什么会凭空出现?住在410的人并没有违反任何禁令。”
“所以雅芬袭击的并不是我们房间的人,”沙柳紧接着说,“她昨晚在楼里转圈寻找,就是在找合适的猎物下手,瘦竹主动给她开了门,这就是明显的回应。”
明显作死的回应——这话沙柳并没有说。
“但是,为什么是410的雅芬?而不是411或者307的什么人。”柯寻边剥鸡蛋边说。
“因为……”沙柳总觉得自己能找到答案,“因为白天瘦竹就给予了对方回应!雅芬写在厕所的那些诗是瘦竹第一个发现并指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