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东第一个展开了联想:“要单说这四个字儿,我首先想到是枣红马。”
Lion说:“我觉得是红色的狮子。”
智淳:“我想的是红色的犀牛河马之类的那种体积庞大的。”
其他人:“……”
“日本作家三岛由纪夫有一篇著名的小说《爱的饥渴》,不知道有没有人看过。”苏本心问。
在座看过这本书的人很少,有些人只表示听说过,唯一说看过的人是池蕾。
池蕾:“这本书与那幅画有什么关系吗?”
苏本心的皮肤在明亮灯光的照射下,依然显得洁白无瑕,“据说《爱的饥渴》在出版之前还有另外一个名字,因为编辑部对那个名字不满意,才改成了《爱的饥渴》。”
“哦?之前叫什么?”
“《绯色之兽》。”
众人恍然,因为和画的名字太过雷同,令人无法分清究竟是偶然还是必然。
“书里讲的什么?”有人问道。
池蕾也不知怎样概括一本书:“大概是,一个女人一生的爱情经历吧。”
“或者说是,畸爱。”这次开口的是萧琴仙。
“妮们都看过这本书?”Lion问。
萧琴仙:“我只是好奇三岛由纪夫笔下的女人会是什么样儿,他的书我只看过这一本。”
柯寻小声同身边的牧怿然耳语:“我记着这个日本作家是个……”
“是的。”牧怿然点头。
我还没说完呢……好吧,这个日本作家好像是个GAY。
“畸爱怎么讲?”这次发问的是秦赐,看来他也没看过这个作家的作品,“内容越详细越好,说不定会对咱们有帮助。”
三位看过此书的女人——苏本心、池蕾和萧琴仙,彼此对视了一眼,就达成了协议,由苏本心来为大家讲述——
“书里的女主人公叫悦子,因为极度渴望得到爱,而亲手杀死了自己爱过的两个男人。”苏本心的声音随着渐次暗下去的灯光而显得清晰。
餐厅即将打烊,大家珍惜着最后的这点光亮,有种临时抱团取暖之感。
“悦子真心爱着自己的丈夫良辅,但因为良辅的花心,令她婚后陷于嫉妒之中,十分痛苦。后来,丈夫患了严重的伤寒,躺在床上靠呼吸器活着,悦子废寝忘食地照顾着他,那种照顾甚至可以说是幸福的,贪婪的,因为悦子觉得只有在这种时候才真正拥有丈夫。用原文的话来说就是‘悦子一无遗漏地、多么贪婪多么无聊地尽情享受着这出乎意料地重新降临在她身上的凄惨的幸福’。
“但医生的一句话打破了悦子的幸福——‘患者说不定会得救’。丈夫再次获得健康活力,这并不是悦子想要的结果,于是,她拔掉了丈夫的呼吸器,眼见着他痛苦死去。”
“为什么啊?”卫东忍不住发问,“既然爱他,也愿意照顾他,为什么要在最后关头弄死他?”
苏本心的目光有些迷蒙,表情也有些奇特:“这些东西很玄妙,我也只能借助书中悦子的话来解释:‘要是获得那种靠不住的幸福,我宁可获得片刻短暂的幸福。这时,我觉得比起盼望丈夫那靠不住的生来,倒不如看到他确实的死更容易些。.....然而,丈夫的**还活着,在企图背叛我......妒忌的记忆又复苏了。’”
众人咀嚼着这些话,似乎能懂,似乎又不懂。
“这女人太可怕了。”卫东喝一口冷冷的柠檬水,感觉牙齿又冷又酸。
“她,又是怎样杀死第二个男人的?”有人问道。
“第二个男人是乡下的佣人三郎,这次的感情更加隐蔽,甚至可以说是悦子的一厢情愿,但她对此却极其认真,书中有大量文字对这份感情进行描写,那是一种从内心至**的充满活力的贪恋。”苏本心的声音仿佛夜话栏目的电台主持,很能令人达成共情,“这种关于普通男子的魅力挖掘,大概只有三岛由纪夫这样的有着特殊才华的作者才能描述到位吧。”
就在有人想要发问的时候,苏本心突然又说:“有一段我记得很清楚,关于悦子对于三郎的痴迷,书中是这么说的——她觉得他的脊背恍如深沉莫测的大海,她盼望着投身到里面去。尽管那里是近似投海自杀者的**,但投海自杀的人所翘盼的不一定就是死。”
柯寻听到这里,放在腿上的手指忍不住动了动,这种描述的确挺勾人的,既残忍又决绝,有种豁出去的劲儿。
柯寻忍不住瞟了牧怿然一眼,却发现对方正用不经意的目光打量着坐在暗处的罗维,眸子垂了垂,再次抬起来,又看向墙上的钟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