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没有异议,拖着困倦疲惫的身体各自寻找房间休息。
柯寻关上房门,箍着牧怿然倒在席子上,毛茸茸的脑袋在他怀里蹭了蹭,打了个大呵欠:“精神和心理攻击比**和直观攻击更难应付,《净土》里一连熬了几天都没怎么睡,这幅画两晚上就熬不住了。”
牧怿然伸手罩在他后脑勺上,揉了一把:“睡吧,我想这艘船已经不需要再搜查了,白天没有什么事可以做,破局的关键只能在晚上。”
柯寻搂着他的腰,一条腿搭在他的腿上,用手轻轻拍着他:“你也睡,怿然,所有的问题都先放放,养好精神再说别的,不然我心疼,嗯?”
“好。”牧怿然轻轻勾了勾唇角,胳膊一伸把他家狗子的狗头揽在臂弯里,有一下没一下地撸了一会儿,直到听见狗子的呼吸渐渐平稳,这才停下手,垂眸在他的脸上端详了一阵,然后也闭上了眼睛。
唇上温暖柔软的触觉让牧怿然从浅眠中醒来,只是他并没有随即睁开眼睛,伸手罩在近在毫厘的后脑勺上,把人摁向自己,加深了一个吻,而后才分开。
“我做好午饭了,起来吃点儿。”柯寻手里还端着杯水,递给他。
牧怿然接过来喝了几口,拿着杯子同柯寻一起出了门。
其他人也都刚睡醒的样子,吃过午饭后才重新精神起来,围坐到中厅去,商议今晚的应对方案。
“首先我看我们没必要再躲入甲板之下了,昨晚的经历证实,无论我们身在何处,幻象都一样会影响到我们。”邵陵继续担当着整个团队的“主持人”的角色,“其次是燃犀的问题。
“由于昨夜是利用手机点燃的犀角,暂时无法证明是否是谁点燃犀角谁就会死,但可以肯定的是,死亡挑中的人选是无差别的,那么我们就需要在今晚想办法通过燃犀,看到那股所谓的幕后的力量——很有可能只有点燃犀角的人才能看得到。
“所以这一次我们不再用手机燃犀的方法,而必须要有人亲手去点燃犀角,这是个无可避免的问题,我们必须决定由谁来燃犀,这很可能是找到钤印离开画的唯一办法,现在就来决定吧。”
这话说完,于隆就皱着眉道:“要怎么决定?抽签还是投票?凭什么?凭什么我的生死要由别人来决定?我不想去燃犀还不行了?我对自己的生存有绝对的自主权,我不接受任何强迫和道德绑架,我和方菲已经下海查过船底了,在没下海之前谁也不知道下海会不会死,在这个前提下我俩相当于冒死去的,我们已经仁至义尽了,现在我就明确地告诉你们,我和方菲,谁也不会去点燃犀角!”
“可以。”邵陵却非常痛快地同意了他的说法,目光落向其他的人,“我刚才说了,第一,画里的死亡挑选规则并不建立在点燃犀角这一行为上,所以点不点犀角,都有死的可能;
“第二,据几位老成员说,画里给我们的期限只有七天,就算我们中有人幸运地一直撑过了前六天,找不到钤印一样会死;
“第三,不点犀角,肯定不会有线索,肯定会死;点犀角,肯定会有线索,一半的可能会死。
“所以,到底要不要找人去点燃犀角,我们来举手表决,诸位有异议么?”
“没有异议,我同意点燃犀角。”第一个表态的是柯寻。
随后众人跟着表态,除了于隆和陈歆艾没有说话外,所有人都一致同意点燃犀角。
“既然大家同意点燃犀角,那么我建议抽签选出负责点犀角的人,大家应该也不会反对吧?”邵陵看着众人。
“我们两个不参与。”于隆重申。
“不用那么麻烦了,”雪格忽然开口,脸上带着点淡淡的笑容,“我自愿去点犀角。”
“我去点,”柯寻说,“没道理让个女孩子去冒这种险。”
雪格笑了笑:“身为基佬就可以看不起女人么?生死面前,人人平等。”
柯寻:“你压过来的这顶帽子可太大了。既然你说人人平等,那我们就还是抽签吧,谁也甭让谁,行吗?”
雪格想了想:“行,抽吧,但我有个要求,让我第一个抽。”
大家点头应了,雪格亲自去找了一卷空白的竹简出来,把里面的竹片拆出九根来,让不参与抽签的于隆在其中一根上做了记号,然后把有记号的一端放进杯子里,由大家依次抽。
雪格第一个抽,在这把签子露在外面的那一端仔细看了一阵,然后选出了其中的一支。
柯寻第二个抽,也在剩下的签子上仔细看了半天,似乎有些犹豫,最后只好随意抽了一根。
其余人也依次抽了,大家一起亮出签子。
却见中签的,正是雪格。
柯寻挠了挠头:“我今天的直觉好像有点失灵。”
雪格笑了:“直觉跟真刀实枪的本事比,当然不行。我能挑中签子的原因是,在你们眼里也许颜色近似得难以分辨的几支竹片,在我眼里却是色差分明——我记住了那支画着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