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菲留下了联系方式, 并加了“进画论”V信群后就离开了,剩下的人在附近的酒店住了一晚,次日早上一起吃了顿散伙饭。
饭后坐了坐, 主要是邵陵有很多的问题要问。
“所以现在看来, 你们进过的所有画作所在的美术馆的坐标,连起来看上去像是T和一个三角?”邵陵看着柯寻手机上存下来的坐标图,若有所思地问道。
“后面这个角状的形状,可以看做是三角, 也可看成字母‘N’或‘M’的左边一竖和中间的右斜杠, ”秦赐道, “但我更倾向于是字母N或M。”
“这么看来,我们入画的坐标就是按着这些字母的形状来的,”邵陵思索, “那么这些字母会不会是某种暗示?”
“我们也曾讨论过, ”秦赐道, “大家认为有两种可能, 第一,这些由所有美术馆坐标组成的字母, 最终将形成一句类似暗语或提示语的句子,而这个句子, 很可能就是解开这一整件不可思议之事背后真相的关键;第二, 这些坐标形成的字母, 极有可能, 是一个巨大的, 签名。”
邵陵倏地一惊,立刻重新将目光放在手机屏幕的画面上,仔细地盯了一阵,半晌才道:“如果这是个签名,那么你们有没有查找过哪个画家的签名是以T字打头的?”
“古今中外画家这么多,这不好找吧?”罗勏乍舌。
“至少我国古代的画家可以排除,”邵陵道,“会以英文字母做签名的只有国外画家或是我国当代的画家了,这个T打头的名字可能是一个英文单词,也可能是名字的缩写,我们应该去调查一下各国画家的名字,不是T打头的画家不用管,然后用排除法进行筛选……”
“这恐怕是个非常巨量的工作,”秦赐微微摇头,“你要知道,我们曾入过的画里甚至有名不见经传、甚至画功并不算上佳的画者的作品,如果把这种等级的画者也考虑进来,我想用个几年的时间恐怕都查不完。”
邵陵想了一阵,问:“那么所有入过的画的作者,他们之间有没有什么共同点或是其他的关联?”
“完全没有,”换卫东答他,“我们甚至想法子查了这些画者的族谱——能查到的都查了,没有任何关联。”
“他们可能只有一个共同点,”柯寻说,“都是我国人。”
邵陵目光一闪:“入画这种事情,在国外有没有?”
“没有。”这一次回答他的是牧怿然,“我特别让人留意了,也亲自去了几家据说发生过灵异事件的美术馆,但最后都被确认,与入画事件毫无关系。这件事,只发生在这个国度。”
“那么我们就只查国内的画家就好。”邵陵并不肯放弃自己的办法,“以及,之前入过的那些画的当代画家,你们有没有联系过?”
“小牧尝试联系过,但遗憾的是,他们全都已经身故了。”秦赐道。
“这可能是这些人的第二个共同点。”柯寻摊摊手。
邵陵凝眉,发觉整个事件竟是这么的毫无头绪,发生得无缘无故,进展得全无根由,没有起因,没有结果,就这么无限延伸下去?就这么永远没有尽头?
那么这样挣扎着活下去还有什么意义?
似是看出了他眉宇间压抑着的茫然与烦躁,牧怿然开口道:“我相信万事都有因果,这件事情不可能无缘无故的产生,所以不必感到彷徨,我们集思广益,终会找到线索。”
邵陵笑了笑:“说得对,是我有点心急了。”
“很正常,毕竟你才经历了一幅画,急于摆脱这种境况的心情是正常的,”柯寻说,“不像我们,这么多幅画撑过来,人都已经麻木了,你看哥儿几个,现在该吃吃该睡睡,该工作的工作,该玩儿的玩儿,什么都没影响,你可以试着直接跳到我们这个阶段。”
“我尽量。”邵陵恢复了冷静,重新整理了一下情绪,然后看向牧怿然,“那么你们现在针对这件事,都展开着什么样的调查呢?”
“首先我们想知道,这件事情是只有今年才开始发生的,还是在此之前就一直都存在着。”牧怿然一开口,就让邵陵全神贯注地听了进来,“我和秦医生进的第一幅画,就在今年的五月初,当时一同进画的另外十一人,也全都是第一次入画,所以我们无从知晓,在此之前是否还有其他的画。如果还有,那么我们现在所得到的坐标形成的字母,恐怕就不能看作是以‘T’开头的了。
“因此我认为,找到这件事情的起始时间,能够让我们得到更多的线索,所以这个问题至关重要。我们几人这一段时间就在分头做这件事情。
“秦医生的同学分布在各个城市的医院,他现在正联系这些人,借助聊天打听他们所在城市的一些奇闻异事。要知道,在医院里,这类事件的传闻反而不少,并且那些入画者们,往往在现实世界中因此事病了、疯了、伤了,医院就是能够接触到这些人和事的主要去处。
“浩文和卫东负责收集和打听网上的相关传闻,柯寻和我负责查阅相关的书籍、纸媒,以及实地走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