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昆山在我的再三乞求下,终于点了点头说:“嗨!那好吧,不过我还是要提醒
你,那些恐怖分子心狠手辣,一旦落到他们手里,你想再回来,可真就难了……”
我坚定地点点头,这一次,哪怕是死,我也要找寻到江姐的下落!因为我比谁都明
白,若是生命中没了她,我不知道往后还怎么活。
那天上午,昆山骑着电动车,直接带着我往镇子西南的方向走;距镇子不到3公里
的地方,是一片森林;他把电动车停在外面,指着眼前的森林说:“穿过这片林
子,再往南就是边境。”
我擦了擦额头的汗,有些疑惑地说:“伯伯,那些人就潜伏在这里面吗?”
昆山摇摇头,从电瓶车上的袋子里,掏出一瓶水,喝了口说:“这里属于咱们国家
的土地,他们要潜伏在这里,早就被驻防官兵给消灭了!”
一边说,他把车筐里的袋子提下来,里面装了些水和食物;“那群人在边境的另一
边,与咱们国家隔着雷区。但具体在哪儿我也不知道,不过这些年,他们在这个地
方,一直很活跃。如果你运气好,或许能碰到他们的一些人。”
说完,我们就进去了;那是我第一次进这种森林,完全没有路,地面除了杂草就是
树枝;而且树林里特别潮湿,水滴沿着枝叶,啪嗒啪嗒往衣服上滴。
我们大约是上午九点钟进的树林,可一直到了傍晚,才穿出去;而且在行走的过程
中,还遇到了不少蛇和蜥蜴。
那时候,我都感觉自己像做梦一样,从繁华的大都市,一下子就辗转到了这种荒无
人烟的地方;我想若不是因为江姐,我这辈子都不会有这样的经历。
出了林子以后,视野瞬间开阔了好多;在我们前方,是一片一望无际的空地;微风
吹拂,地面的青草迎风摇曳;那挂在天边的夕阳,显得格外壮观。
站在那里,我伸了伸懒腰说:“好美啊!这就是祖国的边界吗?”
昆山伯伯一笑说:“嗯,美是美,但我劝你,千万不要再往前走!”
我点点头说:“明白,这里是两国边界,如果我越了界,肯定会被巡逻兵当场击
毙。”上了那么多年学,这点常识我还是有的。
可昆山却摇着头说:“这里没有巡逻兵,也不需要巡逻。”
“为什么?”我疑惑地看向他。
“因为在这片空旷的土地上,埋满了地雷!”他掏出烟,很有经验地看着前方说,
“都是战争年代,遗留下来的产物;你若走进去,不出百米估计就会被炸上天!”
我:……
“既然过不去,那我怎么去找那些人?”听到昆山的话,我失落的要命。
昆山叹了口气说:“先前我就说了,你找不到他们,你就在这里,等他们来找你
吧!那些人熟悉地形,有穿越雷区的方法;他们时常会派些人,悄悄越界到咱们这
边采购。如果幸运的话,你可能会碰上。”
我点点头,很感激地看了他一眼;接着又从钱包里,抓住一把现金递给他说:“伯
伯,这是周教授让我给您的,他知道您在这边生活不容易,这是点心意。”
昆山看了看我,其实他应该知道,这钱是我给他的跑腿费;他倒也没怎么客气,把
钱拿过去之后,拍了下我肩膀说:“你这孩子,说话办事很周到,人品不错!希望
这一次,老天保佑你,能顺利达成目的吧。”
说完,他把手里的袋子,往地上一扔说:“这是水和食物,能撑两天;如果两天没
碰到,你就回来吧。这里荒无人烟,天气又热,一旦呆久了,精神容易出问题。”
一边说,他又给了我一块指南针说,“沿着树林一直往北走,就能出来!我岁数大
了,就不陪你了。”
说完,他看了看天边的夕阳,直接转身进了林子。
装好指南针,我看着他离去的方向,点头说了声谢谢。
赶了一天的路,我也有些疲惫不堪了,若不是当初跟我哥打渔,把身体练得这么结
实,还真有点吃不消。
躺在林子边的草坪上,我长舒了一口气;接着又拿出电话,想跟家里报个平安,可
手机早已经没信号了……
把电话收起来,我眯着眼,却怎么也睡不着;可能是太牵挂了吧?江姐究竟在哪
儿?她肚子里的孩子,应该九个多月了吧?算算时间,马上都快要生了。
可是我这个混蛋,不争气的男人,却把她给弄丢了。从地上坐起来,我掏出烟抽
着,心里的那种惶恐,一阵一阵地往脑门上蹿。
想想曾经,我们在江城相遇,她是我的上司,我的老板;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