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庭医生是一个年龄四十多岁的男人,穿着得体的西装,手里提着一个药箱,自然外头停着的车里摆放着无数应急的器具。
正当他要为横躺在沙发上的女人诊治时,就见她不停发出痛苦的声音,额头冒汗脸色白如雪,唇色尽无。大概是梦到了什么?又或者是看到了什么?
“放过我……放过我……不要……”
“呜呜别……救命,救命……”
“疼……陆迟……陆迟……”
荼悦然变了脸色,立马凑近过去俯身靠近,手握住她的手,“林时茶?你醒醒?”这就跟梦魇了似的,陷入痛苦中。
她眼角溢出眼泪,不多时满脸泪痕,那痛入灵魂的低喃让荼悦然心惊,她一直在重复三个字:我恨你。
荼悦然握着林时茶的手缓缓收紧,她目露怜惜叹息出声,自言自语似的:“果然,姐姐说的都是对的。”林时茶恨陆迟。
荼悦然转过头去,看向一边的家庭医生:“她失忆了,现在已经是正在恢复记忆,有办法让她减轻痛苦吗?”
医生摇了摇头:“这是必经的过程,不过我可以给她配一些事后需补的药。”
“哦好。”荼悦然摆了摆手让他去忙。
痛苦了会儿后,沙发上的林时茶逐渐安静了下来,像是陷入了沉睡。
荼悦然稍微放下了心,她注意到林时茶的衣服都被汗水打湿,她颇为嫌弃,撇了撇嘴,身体上却很诚实,去二楼为林时茶取干净的衣服,打算一会儿让她醒来换掉。
谁知刚取好衣服,楼下就有尖叫声传来。
荼悦然迅速下楼,只见林时茶双手抱着头尖叫着,将茶几上的所有东西都摔到了地上,神情癫狂,好像是疯了。
“林、林时茶……?”荼悦然被性情大变的林时茶给吓到,竟然一时之间不敢到客厅去,就站在楼梯口抱着衣服。
“陆迟陆迟陆迟陆迟陆迟陆迟……”她好像控制不住自己似的,声音中带着浓厚的憎恨,“为什么不肯放过我。”
荼悦然吞了口口水:“那个……你离开她就好了,还好你们结婚才四五个多月,时间不是很长,而且你儿子还没有被陆迟改姓。”
林时茶猛的回头看过来,她的眼睛里充满了血丝,唇带着血,似乎是被她自己给咬破的,这个样子看起来真的不像是正常人。
荼悦然缩了缩脖子,移开目光:“嗯……我是不是不该给你看那个……”
“不,我很谢谢你。”
林时茶心情是似乎平息下来,她脸上再也没有了以往柔软的笑容,反而虚无又冰冷。
“谢谢你收留我。”
“哎,哎,你还没有穿鞋!”林时茶是赤脚离开的,荼悦然又是懊恼又是气愤。
赤脚走在马路上,尖锐的石子划伤了她的脚掌,但她完全没有在意,走了会儿,盯着炎炎烈日,她取出手机抬起头:“来接我吧。”
半个小时后,林时茶出现在一辆豪车上,顾景霆玩味的收回目光,“怎么把自己搞得这么狼狈。”
林时茶单手抚着自己的长发,眼眸低垂轻飘飘的睨向顾景霆,直接将长裙撕掉,露出一双修长的美腿,她靠在车座,声音慵懒:“恢复记忆了,怎么也得大闹一场。”
顾景霆闻言,从鼻子里发出一声笑,从后车镜里看到她的腿,目光停留了片刻才收回。
林时茶弯起唇角,似乎有几分得意,“诶,我这幅狼狈的模样,都能让顾大总裁意动,我可真厉害。”
顾景霆挑眉,倒也没有否认。
林时茶伸了个懒腰,“亲爱的,我想去夏威夷度假。”
顾景霆欣然答应:“好啊。”
顾景霆动作很快,动用私家飞机,林时茶换了身衣服洗了个澡就跟着他登机。
次日傍晚,飞机成功抵达美国夏威夷群岛,豪华酒店套房,林时茶先跟顾景霆酣畅淋漓的做了一场,之后又转移阵地到浴室纠缠许久,才算是结束。
事后顾景霆给林时茶脚掌上药。
林时茶靠在床头,单手夹着一根女士香烟,把它送到红唇边咬住,片刻后吐出烟。
顾景霆看了一眼烟盒上‘万宝路’的英文字母,涂好药起身:“什么时候开始抽烟的。”
林时茶挑眉,唇角带笑:“在美国。”她又抽了一口,如初的烟缭绕而去,红唇更是逼人,“那里的好东西多了去了。”语气也带上了一丝怀念和意味不明。
顾景霆没有多问,他对林时茶在美国的日子也不是很感兴趣,他问:“你怎么跟陆迟说的?”
林时茶:“他还不知道。”说着嗤笑了一声。
“对了,”林时茶想起了什么,“我可还记得,你上次说要告诉我你六年前没有被陆迟报复的原因呢。”她瞪了一眼顾景霆。
顾景霆笑了两声,“当年我那般对你,也是有原因的。当年欧洲有一个大项目,我与陆迟是国内唯二的竞争对手,有了你的事情之后他自顾不暇,那个项目的机会就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