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场这么多人,即使大家都装作不看这边,但多多少少都支楞着耳朵偷听呢,没看一个两个到了饭点都八卦的坐着没动呢么?
这时,旁边传来一道冷哼声。
“我还想着是谁呢,原来是大名鼎鼎的林时茶,就是说没人能跟人家一样耍的那四个人团团转,没看到现在也没人报复她呢啊,段位可真是高啊!”
迟醒四人转头看过去。
林时茶喝着牛奶,看到一个留着齐肩短发的女生抱着手臂靠在看台边,一脸讽刺的盯着林时茶,眼眸中多是愤恨不平、厌恶和一丝丝的嫉妒。
“就你有嘴?”迟醒率先不悦的出声,眼睛盯着那女生。
“可不是么,其他人不敢说啊。”女生好像不怕迟醒,动也不动,笃定这时会场他不敢乱来,于是脱口的话一句比一句过分,“真有意思,难道四个人轮着来呢?周一迟醒,周二边珩,周三沈默,周四霍以南,周五周末一起来??”
这话乍一看没说什么,但暗示性满满。
“你们也不显脏!”说完她朝林时茶吐了口口水,“垃圾!”
迟醒脸色铁青,就想打她,却被身边冒出来的人给拦住了,“别别,你冷静点。”
林时茶手里的牛奶瓶子掉到了地上,沈默慌了,虽然生气,但还是紧着林时茶来的。
林时茶看过去,很平静:“你叫什么名字?”
“怎么,还想叫人来打我?”那女生‘哟’了一声,鄙夷的看着林时茶,“就是不知道你有几个好哥哥愿意为你做事了哦。”
“闭嘴!!”
耳边是迟醒的声音,“拉着老子干什么,放开,我叫你们都放开!”
“我不找人打你……而且我也没人可找。”林时茶自始至终都没有生气,她只是觉得奇怪,“我跟你不认识吧,或者说,你喜欢迟醒吗?你喜欢边珩?还是说你喜欢沈默或者霍以南?”
“否则你为什么这么生气?”
“因为你贱。”那女生给了这个理由,“你不仅贱,你还婊。”她看林时茶的目光,好像在看什么垃圾。
林时茶目光微微放大了几分。
这话一出,场面顿时失控,迟醒已经挣脱了钳制,那女生看到迟醒可怕的脸色,被吓得尖叫往后跑,料知往后逃的路被人堵住了,女生抬起头来,是霍以南。
他居高临下的站在台阶上,眼神像在看死物一样冷。
要打起来了。
会场的声音喧嚣了起来。
林时茶耳边又袭来了阵阵尖叫声,就像是刚才幻想时的沈默的粉丝声一样,耳边还有呼啸的大风之声,发出‘咚隆,咚隆’的声音。
应该是刚才喝牛奶时刮到了嗓子,它开始有点难受,林时茶揪住沈默的衣服咳嗽出声,越咳越止不住。
喉咙一疼,口腔弥漫着一股甜腥味道。
林时茶摸了摸嘴巴,发现有血,她张开嘴巴,鲜红的血顺着嘴角往外流,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止不住。
然后鼻子跟着发热往下流液体,也是血。
“血!”
“林时茶流鼻血了!”
“她嘴巴也有血!”
“天哪!”
沈默本在注意那边其他三个人追究那女生的样子,一时之间忽略了林时茶,听到众人喊叫,还怔愣了一下,低下头看去。
林时茶似乎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鲜血染红了她穿着的纯白小礼服,她神情恍惚,只是一手捂着鼻子一手捂着嘴巴在大喘气。
有时候一些意外是永远无法被人类预测的,但它所爆发出来的气息足以令所有人恐惧。
在这个盛夏时节,炎热被冰冻所替代。
奔跑着的四个人,额头上不停流淌热汗,臂弯中的女生的手无力的垂在空中,头颅靠在他的胸膛,鲜血还在流淌着,沾湿弄脏了迟醒的衣服。
她额头的发丝随着他狂奔的动作起起伏伏,就跟大家的心跳一样。
幸好会场就在水路镇的中心,旁边不远处就有一家大型医院,医疗设备齐全。
这惊动了所有的老师和举办方,救护车的鸣叫声响着。
老师被吓得不轻,拍了拍昏迷中的林时茶,“林同学,林同学,这是发病了吗?”她惊恐着,连忙拿了手机给林老太太打电话。
四人皆是一愣,边珩忙着给林时茶源源不断往下流的鼻血擦干净,问:“什么发病?”
迟醒脑中电光火石响起曾经林时茶去医院买药的样子,她说那是她给奶奶买的。
他的脸色苍白起来:“茶……”
林时茶被赶来的医生护士放在床上推走,目睹林时茶逐渐远离她,第一次真切的感受到恐惧,对生命与死亡的恐惧。
不远处,打完电话的老师跟门口的医生说话,声音传来“……多发性骨髓瘤……孩子一出生就有……已经十七年了……”
医生问:“为什么不早做骨髓移植手术?这都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