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其实是有些冷了的,林时茶叫人送了条披帛, 一路抵达鎏金殿, 里头已经有不少人。
太监尖锐高昂的声音响起:“眀贵妃驾到!!”
林时茶是后宫位份最高的妃嫔, 满座皆欺身行礼。林时茶摆了摆手:“起吧, 不必多礼。”
她的眼睛在人群中寻找。
也是凑巧, 林时茶方才到了几时,贺寻夫妇紧跟其后就到了鎏金殿, 太监的通报声并未引起他人的注意,毕竟贺寻现如今并无甚么官职, 近日也总是花天酒地,与寻常公子哥儿无甚么分别。
林时茶丝毫不曾掩饰,眼神直勾勾的盯着那两人瞧。
那眼神仿若利刃,林时薇怎么可能察觉不到, 她僵硬了一下, 也没敢抬头去瞧林时茶, 就默默离贺寻远了半步,一瞬间打消要跟他秀假恩爱的想法。
贺寻的目光遥遥与林时茶对上,她着浅金色镂空雪纱八福裙,肩上松松披着同色的披帛,立领也能瞧见她优美的脖颈, 盛世美颜格外扎眼。
贺寻唇线略微抿起,主动移开目光,他的手都无直觉了,不晓得是麻木, 还因因为旁的。
林时薇扯了一下他的衣袍,贺寻才回神,慢慢落座。
林时薇心想,姐姐定然是恨她的,她抢了她的夫君,还怀了孩子。
这么一想,林时薇遮掩了一下自己的肚子。这孩子实属意外,大婚当日,林时薇也神智不大清晰,或许是因为那杯酒,她本不会饮酒,只是交杯酒如何能省的了。
天知道次日发现自己光溜溜,嗓子都快喊哑了……然后就佛了。
不过这件事情听起来太像话本故事,说她不是故意的又有哪个会相信,总之现在京城的女子瞧她的目光都怪怪的,大约大家都觉得她是个设计抢夺嫡姐未婚夫的贱/人吧……
但是……
林时薇偷偷抬眼瞧了一下帝位侧下方的眀贵妃,她已然收回目光,淡然的垂眸在听身侧宫女的话。
姐姐与贺寻的婚约,不是大家都默认了的么?为何临到大婚前,父亲硬要说贺寻定的妻子是她呢?
她压根就不曾与贺寻见过几次啊……
这不,又有一些人将目光盯在她身上了。林时薇凭当不曾看见,心里却有些恼怒,她要当真有计谋有心机,这会儿应该怨恨才对,倘若林时茶好好的与贺寻成婚,那入宫选秀的可就是她林时薇啊,当贵妃的也是她林时薇啊。
难道当贵妃还不如当一个公子哥儿的正妻?
有没有脑子啊那些人。
林时薇负气,端起茶杯饮了一口。拧了一下贺寻,“你瞅着我,你瞅着我!!你没看别人都以为我倒贴你呢,你瞅着我会死啊!”
贺寻翻了个白眼,“女子家家的,你还动手,我懒得与你计较啊,手给我放好。”
“你眼睛才是放好,若是叫有心人瞧见,那我姐姐在宫里头还有好日子过么?哪个皇帝会乐意自个儿的女人被旁的男人惦记。”林时薇不屑的轻哼,抬着手用宽大的袖子遮住自己的脸。
贺寻一想,“哦,说的也是。”立马把身子扭了过去。
林时薇:“……你就不能表现的不要这般明显么?你也不怕我吃醋?”
贺寻瞥她一眼:“扮演好妻的游戏好玩么?自己整日演戏也不嫌累得慌。”换言之就是你爱我么你,你又不爱我,你还吃醋,你怎么不去喝酱油呢你。
林时薇赏给他一个呵呵,收起袖子,接着装大度温婉,就是唇角的弧度有点抽搐。
不多时皇帝驾临,今日是皇帝的生辰,他瞧起来也比往日和颜悦色几分,落座后直接朝林时茶伸手:“贵妃,到朕这里来。”
此言一出,满座寂静。
皇帝身侧,那可是皇后的位置,皇帝毫无忌惮叫眀贵妃坐到那里去,是否暗示了什么。
林时茶也没有矫情,提起裙摆,扶着小桃的手去了上位,将手交给皇帝,轻飘飘坐在他身侧的位置上,“谢皇上体贴。”
手揽住林时茶的腰肢,皇帝唇角带着温和的笑意,凑到她耳边吐出幽冷的话语:“在看他,朕挖了你的眼睛。”
林时茶身子一僵,“皇上好大的本事,挖吧,臣妾不想活了。”
皇帝原以为她会服软,不曾想她还挺硬气,脾气蹭就出来了,他掐她腰肢的力气加大,“胆子挺大,别以为朕宠你,就可以无法无天,你看他做什么。”
“我恨他,看他如何负心,抛了我之后立马娶妻生子,不可以么?”林时茶脸色冷了下来,完全不给皇帝好脸色看。
“不许,你的心里只能有朕一人,恨也不许。”毕竟无爱哪里有恨。
“你!你不讲理,放开我,我要回去,不跟你坐一处!”林时茶挣扎,“你弄疼我了,放手。”压低声音说道。
“不行。”皇帝死死掌控着林时茶不让她动。
危亦尧的席座是最接近皇帝的,也能将林时茶与他的动作瞧得一清二楚,不晓得他到底说了什么,又在强迫她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