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敏兰吓得一头冷汗:“娘娘恕罪,奴婢自然永远是站在娘娘这边的……”天,她是看皇上那天好像很可怜。很卑微,想着娘娘要是不这么傲的话,也许……这。到底娘娘又是经历了多少东西,感觉这恨。真的到骨髓里了。
“他就是只恶狼。也许有时候会突然表现地跟着乖巧的狗的模样,但也千万别被骗了。”安红线说。心如死灰,大概如此。这深宫里。最可怕的根本不是女人跟女人斗啊,而是那唯一的男人要跟你斗!
“嗯咳?狼,狗?”冷不丁的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
安红线看见。顾承轩迈着大步子。就这么进来了。他的面色铁青,嘴角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敏兰额头上的冷汗还没有干透,又见顾承轩进来。更是一身汗了:“奴婢见过皇上。皇上……”
顾承轩招了招手:“你先下去吧。”
“诺。”敏兰如获大赦。这便往外面走了。
此刻,屋子里又只剩下安红线和顾承轩两个人。气氛。一下子就变得特别压抑,沉闷地就像是夏日雷雨之前。令人几乎踹不过气来。
两个人,你不看我,我也不看你。安红线坐着。顾承轩站着,都背朝着对方,彼此无言。
不知道过了多久,顾承轩终于忍不住了,他转过了身子:“好久不见,你就不想对朕说点什么吗。”他的语气一往如常,不冷不淡,不好不坏。
以往,安红线听到他这种的声调都会发抖。此番应该是,心寂然如死灰,也丝毫感觉都没有了。她觉得自己都是鬼门关走过几趟的人了,还怕什么。
她“咳咳”微喘了两声,苍白的面容上不见一点儿的血色,她用手支撑着床檐,努力起身,努力抬起头到顾承轩的高度,嘴角勾起了一丝淡漠的笑意,她说:“哦,皇上,昨夜不是才刚见过吗。如果可以,臣妾真的是愿意再也不见。”
顾承轩:……
他拍了下桌子,看见她这个样子,胸口就像憋了一口气,可是又实在是不好发作。茶壶被他震得有一抖,茶水渗出来了两滴。
“安红线呐,你别……罢了。”顾承轩一时间有点被她给堵住了。
“皇上,臣妾不知道您这回又想是要干什么。臣妾可都已经签字画押了,看您这是,又不想让我死?”安红线冷冷地笑着。
“从来没想过要你死。那天朕没跟你解释,是别你那副视死如归的样子给气的。你现在又来气朕?”
“呵呵,皇上还真是打笑了呢。这大冷天的,可是您自己上臣妾的门的,就算是气着了,那也是您自己来找气受的,可不是臣妾来气您。”安红线摇了下头,她现在,是真的什么都不怕了。
她看了看自己身上的一道道伤,鞭痕交相辉映,还丝毫没有退却,还有什么能比这更糟糕?她是真的心如死灰了。
顾承轩却被她给堵着了:“安红线,朕劝你一遍,你别太……”
“太什么。门在那边,你要是不开心,你滚呐。滚!”安红线说着用尽力气,将床上那两个枕头朝着顾承轩砸了过来。
还是没有把他轰走,他站在原地一动一动。
安红线瞥了一脸他身旁的桌子,很好,上面摆着一个茶壶四个茶杯。不是什么名贵的陶瓷,她平时也不大用。她拿起其中一个就朝着顾承轩砸了过去……
碗口大的茶杯在空中划过了一道弧线,接着就听“哐”地一声,正砸中顾承轩的手臂,他的袖子一下子就被茶水给泼湿了,碎片儿漫天飞。
顾承轩的手肘觉得好一阵疼, 他微微蹙了下眉头,咬牙强忍着:“你这又是干嘛”。说着便抬着他的胳膊,迈起步子走了。
走的时候,还不忘回头看了红线一眼:“记得吃药。”
屋内一片凌乱。那两个枕头也很不幸地遭殃,被泼到了一点茶水,白色的枕帛上面被溅到了许多褐点。
安红线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和那半吊着的胳膊,又慢慢捡起那两枕头,脸上一阵绯热,本来苍白的面颊下一下子浮现出两片红云,她怂了怂肩膀,心想,完了,这下子是不是又彻底把这个暴君给惹恼了。
想想刚才那个杯子就这么飞过去,还好没砸到脑袋之类的,要不然岂不是神作了。想到这儿,安红线嘟哝了一下嘴,觉得有些后怕。
这个时候,敏兰端着药进来了,刚刚大战过后,屋内一片狼藉,敏兰看到这幅情景,端药碗的手都在颤抖,褐色的液体差点都泼了出来。空气中又弥漫着奇异的药香味。
“娘娘,喝药了……”敏兰试探着说。
安红线将那两个枕头捡起来,丢到了椅子上:“这个得拿去洗了。刚才我干坏事了。”
“嗯。”敏兰看了一眼地上的茶杯碎片,又想到刚才听到的声音,也脑补出了什么点,但没有敢多问。
倒是红线,一把拉过敏兰的胳膊:“敏兰呀,我跟你说,我这次真的完,完了……刚才把顾承轩,不对,刚才把皇上给,给袭击了……”
她支支吾吾的,敏兰听得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