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承轩:……
“安红线, 你闭嘴。跟着我走,别说话。不然小心回来把你牙敲掉。”
他没有再理她。跟拎小鸡一样,就将她拎出去了。她怂了怂肩膀,没有敢再顶嘴。
把牙敲掉。顾承轩你大爷,这明明是本姑娘的金句!
刚刚走到门外。安红线就闻到了一股说不出来的清新气息。像是,梦里的味道,自由的味道。她感觉她这只笼中鸟。总算是稍微飞出来透了口气了,真是不容易啊。
明明同在一片天空下,呼吸的本该是同样的空气。可是里面的却令人觉得那么窒息。阴森恐怖;外面的明明这么清新,怎么,还有这么多的人想进来呢。
走的时候。她回头看了一眼。又瞄到了那口枯井。
有很多的宫女一生都葬送在这里了吧。到死也没有能出去,一墙之隔。也许就是一世执念,一生遗憾。
但也没有容得她多想。顾承轩就迫不及待地拖着她出去了 。
“你别乱说话。”他冷冷地说了一句。
“到底要干嘛。”她问。
“跟着来就知道了。”
“你不会要想把我杀了,然后丢荒郊野外吧……”安红线小声地问。
结果就看见顾承轩朝着她冷笑了一下:“安红线呐,你也太能耐了。犯不着。这种死法太高明,你还配不上。”
安红线:……
你大爷!她继续在心里面骂了一万遍,但还是一句话都不敢说。
沿着那条挺宽阔的路走了许久,绕了一个弯儿,另一番景象就传到了眼前。
像是到了闹市,叫卖声此起彼伏,熙熙攘攘的,两边摆满了摊子,卖什么的都有。
安红线瞪大了眼睛,将头探到了一处卖小孩子玩具的地方。摊位的两头挂着风铃,她是纯粹被那一阵阵清脆的响声给吸引了,将脑袋探过去,还看到了很多新奇的玩意儿。
摊位老板是个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留着一撮小胡子,他摸了摸自己下巴上的那串胡子,朝着安红线笑了一下:“这位姑娘,看看有没有什么喜欢的。”
她随手指了指摊桌的右下角,那是一个红色的波浪鼓,上面挂着两个铃铛,鼓面上印着一个穿着肚兜的小男孩。那个小孩胖嘟嘟的,吮吸着手指。
老板将波浪鼓递给她,上下打量了安红线一圈,两眼放光:“这位姑娘好眼光,这个波浪鼓卖得特别好,朝孩子摇一摇,保证又听话又喜欢,你要不要……”
安红线接过波浪鼓,拿在手里晃了晃,敲在鼓面上的声音很好听,不算清脆但也不沉闷,她正想开口——
一只大手从她手里抢过波浪鼓,另一只搭在她的肩膀上,耳畔又浮现了那个男人的声音:“她不要,多谢老板了。”
说着,安红线就看见顾承轩将东西递了回去,放在了桌面上,她愣了一下,“啊”了一声,目光还在波浪鼓上流连——
“走了!”顾承轩一把拽起她的手,又往前面拖。
安红线:“你是不是也太抠门了一点,我挺喜欢的。”
“要它何用。”
“摆设!不行啊。”
“当然可以了。”
“那我,回头去买?过了这个村,也许久没有这个店了。”她两眼都是欣喜的表情,她说。
结果就看到顾承轩冲她笑了下,笑得特别阳光,特别灿烂的那种, 他摸着她的头,她还没有摘下帽子,他的手放在她的帽子上,使劲揉搓,像是在揉鸟窝一般。
他说:“好呀,当然可以。”
她甩开他的手,就要往回走,他也很配合地放开了她。
她的走刚踏出去两步,就跟想起来什么似的,又回过头来,有点讨好地看着顾承轩。
结果他笑得更灿烂了:“你去买呀,你怎么不去买了。”
“没带钱。”说着她两手一摊,伸出右手在他的面前晃了晃,满脸可怜兮兮的样子。
顾承轩就“呵呵呵”地笑呀,笑得可欢了。然后一巴掌,狠狠地落在她的手心上,她瞪大了眼睛,气鼓鼓地看着他。
他满脸无辜:“真是巧呀,我也没带钱。”
安红线:“你大爷!真抠门。”说着她也翻了个白眼。
“你大可以跑过去告诉他,说是从那里面来的,是当今圣上的爱妃。他一定会……一定会以为你是得了失心疯,派在市井巡逻的过来抓你的,哈哈哈!”
安红线“哼”了一下,不再理他,大步往前走着。
深一脚浅一脚,狠狠地踩在地面上,她大口地呼吸着外面的空气,吸地有点贪婪。
好久,好久没有这样子了。虽然今儿个的日头,不算太亮堂,但是她很喜欢。
大街上,已经是满派过年的景象了。到处张灯结彩的,很是喜气。好些卖年货的摊子都快空了,就剩下小孩子的酥糖。
明天,就是除夕夜了。按照大周的惯例,今天应该是年前最后一次出摊了,明天大街上就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