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玉!凌玉她怎么了!”红线觉得天都快要塌下来了,她牢牢地拽着安若姑姑的胳膊,感觉一片昏天黑地。
“娘娘。娘娘别激动。公主没事。”
“没事?”
“真没事儿。”
那么,为什么这么久没有看见凌玉,还有。什么叫这辈子可能都再也见不到了……不祥地预感再次笼罩住了安红线的全身。
安若沉默了一会儿,接着语气就再次哽噎了:“凌玉公主远嫁西凉国了……路途遥遥。怕是此去无期。”
安红线:……
她昏迷的那些日子里。到底是发生了多少事情啊!她感觉从那半年的梦中醒来,像是隔世经年,天翻地覆。沧海桑田了。
她软瘫在地:“和亲?皇上怎么会让舍得让凌玉去和亲。”顾承轩跟凌玉的关系,虽然算不上太好,但也是限于。凌玉总跟他傲娇。作为哥哥。他都算是处在弱势的一方。
顾承轩最心疼的就是凌玉了,包括太后也是啊……
她感觉难以想象,不可思议。
“哎。也不能算是和亲。大周跟西凉国算来也还是和平的。何况西凉的实力不如大周。姑且就叫联姻吧。”
“那好好的,更不至于把凌玉嫁过去呀。”安红线更不理解了。
可是接下来安若的话却令她惊讶万分。
“还不是因为娘娘你吗。娘娘呀。皇上,其实还是很挂牵你的。他其实在背后为您做了很多事情。老祖宗的心愿也是。希望你们可以好好的,不要再三天两头地……哎,您也应该知道。以后没有人再给你们评理了。”安若说。
红线就注意到安若讲“还不是因为你吗”,她一下子就愣住了,她不停地拉着安若的胳膊,要问个所以然来,“姑姑,姑姑您告诉我,凌玉到底为什么……”
话问了一半,她哑然而止了。
顾承轩说过,她现在的这条命,很贵,花了好大的代价换来了。有一味药,叫芝火蛙,实属罕见,就西凉国有。
安红线突然明白了什么。
凌玉呀凌玉!
她一下子感叹万千,要是她知道,怎么都不可能牺牲凌玉这辈子的幸福,去换她的这条贱命。凌玉呀,你何必要这么做呢!
泪水夺眶而出,她觉得心里面怪不是滋味的。她的这条贱命,真的牺牲这么大……那么以后,这条命就不是她自己的,不管发生了什么事情,都要活下去,好好活下去,一直活下去……
“傻,傻丫头,你真是傻。何必呢……”安红线其实觉得虽然凌玉挺讨人喜欢的,跟她关系也不错,但其实多少还是因为情面上的,正因为凌玉讨谁都喜欢,她也多少有点戒心。
她怎么都想不到……
“娘娘莫要自责了,这也不是公主殿下可以自己选择的,她也是迫于无奈呀。”安若也是很惋惜的样子,“应该是殿下知道自己嫁不成安将军了,心也死得差不多了,还不如……结果公主这么一走,老祖宗就病倒了。”
安红线觉得自己的罪孽好像更加深重了。如果不是自己,凌玉也不会远嫁,太皇太后是不是也不会发病了……
时候差不多倒了,安若扶她出了门,她一步一步地走着,深一脚浅一脚,失魂落魄一般。
厅堂内已经放上了太皇太后的棺木,老祖宗在棺木里头安安静静地躺着,就像是睡着了一样。
永远睡着了。
牌匾上已经挂上了白绫挽联,整个大厅都烛火通明,风一吹,火苗摇曳着。屋内黑压压地跪倒了一片人,哭声不绝,各个都是那般悲戚的样子,一个个“老祖宗,老祖宗”地叫个不停。
安红线也跪坐在棺木前,两眼放空。心里面是无尽地悲戚,却讲不上来一个字,说不出来一句话。她只知道,姑奶奶是真的走了。以后她要是再跟顾承轩起点什么纷争,没有任何人会顾她了。
夜,渐渐地深了。屋子里的一堆人,哭哭闹闹之后,便也散了。就只剩了安红线,还伫在原地,直勾勾地盯着那口棺淳看。
风吹着白绫乱晃,今夜外边没有星星了,想来是明天要变天了吧。
安红线不知道自己在厅堂里坐了有多久,就感觉到一点点的声音都没有了。她也像是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但又没有完全睡着,似睡非睡的那种,很累,却总是不敢闭上眼睛。
明明知道姑奶奶不会再醒过来了,她却还是要守着,生怕第二天一早起来,就什么都没有了。
“醒醒,醒醒。”
似乎是被人给摇了一下,那人摇晃得有一点用力,她缓缓睁开眼睛,看见了顾承轩。顾承轩坐在了她的身旁,手里提着两壶酒。
“没睡着,真的。”她揉了揉惺忪的眼睛,牵强得笑了笑,就看见了顾承轩身边放着的两壶酒,“皇上,还是要喝吗?”
“借酒消愁愁更愁,那又怎么样,今朝能醉,也是好的。”顾承轩似是云淡风轻,打开了酒罐。
刚才,在被安若拉走的时候,安红线的目光与顾承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