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安红线留这样三个字,或者说是拜托敏兰,显然是错误的。
敏兰看到“秦姑娘”愣了一下。她问道:“哪个秦姑娘。”
安红线一下子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就指指画画,比比划划。敏兰看得还是一愣一愣。
最后安红线便说:“皇宫校场那个出口,往前走一点点。再绕两个弯儿。那里有条巷子,巷子里应该是有户卖米酒的,地方不难找。
就在卖米酒的旁边吧应该。听皇上的意思说。这秦姑娘应该也不是一般人,估计还挺出名的,稍微去打听一下。应该就知道了。
哦。对,她是个医女,挺通药理的。”
说着安红线就拿过了纸和笔。给敏兰画了出来。
敏兰打量了一圈。拿过那张纸前后翻了翻。像是有点犹豫的样子:“娘娘?”
“嗯?”
“奴婢想到一个人,他或许能帮忙。”
“谁呀。”
“李珩李大将军。”敏兰说。
安红线猛地一拍桌子。对呀!她怎么没想到。虽然李珩好像最近这些日子因为“打架”赢了顾承轩,跟“失宠”了似的。许久没有见到他面了。
但是李珩算起来可是顾承轩的第一心腹,渣皇要是在外面有点*韵事之类的,李珩肯定是第一个知道的。
“好主意!”安红线说。“敏兰,你简直是太聪明了。”说着她就竖起来了大拇指。
敏兰拿过一个什么东西递给了安红线,示意她先看看皇上下的诏书。
她接过伸开来一看,“啊”了一下,瞬间愣在那里。
敏兰在她面前挥动着五个手指:“娘娘,娘娘?”
红线一下子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她长长地“哎”了一声。然后站起了身,走到了门口。
外面,秋风呼啸,落叶瑟瑟了。
她想到了顾承轩说的“对不起,我还是骗了你”,她不由得心里面一阵苍凉。顾承轩啊,这算不算就是你给的“补偿”。
我要这所谓补偿,又有何用。我可以成全你的野心,但是不希望,你对我的那一点好不容易才有的感情,还是因为愧疚。
我把你的所谓道歉信?或者“说明书”给丢了,我也不想接受你这种方式下的圣谕。她想。
圣旨上,写得很清楚,不是贵妃。
是皇后。
母仪天下的皇后。
她不敢想。她也不希望以这种方式得到。
安红线想着就使劲地摇头,不去想这些事情,头疼。
而之后敏兰听从她的吩咐,去了几次校场,每次都没有见到李珩。后来宫门口的侍卫见她总是来,都产生了好奇,敏兰就讲了“秦姑娘”三个字,细节还都没有透露呢,一群人就面面相觑了出来。
不一会儿就有人问:“是鼓烟巷的秦姑娘吗?”
接着那人指了下大致的位置,果然。看来这秦姑娘的名气真的是很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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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敏兰将秦姑娘的大致弄清楚后,就回去跟安红线讲了。她在桌子上蘸了点水,写下了“秦卿卿”三个字。
安红线看得秦卿卿,“啊”了一下,面露不可思议。这个人,她是“认得”的,但是只知其名,不知其人。
宜春院的秦卿卿,原本是长安城的第一名伎,红尘歌女,响彻全城,几乎谁都听闻过一些关于她的消息。只道是,这秦姑娘是卖艺不卖身的,每次登台,必是全场爆满。
但是并没有太多人看见过她的样子,第一是因为一票难求,第二是因为她总是习惯带面具,极少露脸。世人都道是因为长得极美,美到了堪比西施貂蝉的地步。
后来听说是自己给自己赎了身,过起了半隐居的生活。但有时候还是会回到宜春院,指导一下舞乐。
“敏兰,你可是真的只提了秦姑娘三个字,没有告知详细的消息?”
敏兰点了点头。
安红线想,看着这秦姑娘真的是名头不小的,住在鼓烟巷也不是什么秘密,大家都知道。
这算不算是大隐隐于世。
可是她明明就是一个歌女,又是怎么精通药理的?不简单,真的不简单。难怪顾承轩看向她的眼神里,有那么多的沉迷瞻仰的感觉。
正在她思索着的时候,一声“娘娘,喝药了。”又打断了她的思路。
她长长地嘘了一口气,照例端过药碗,又是一口灌。
这应该是最后两次药了。其实伤口早就好了。但既然顾承轩和那秦姑娘都说要喝,那就喝吧。她总是隐隐地感觉,事情真的不是那么简单的。
每次她都会喝得很干净,连一点药渣都不剩。刚开始觉得难以下咽,后来习惯了便也好了。
可是敏兰……
敏兰这次又跟以往一样,站在她的身旁,看着她把药喝下去了。
安红线这番看见了敏兰微微有些凑过来的脸,她在心里面微微咳了一声,然后故意将碗倾斜了一点,露给敏兰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