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针线包,一般都是一些大户人家比较小心眼的妻妾拿来惩罚府里的婢女的,安红线哪里来的这个东西!敏兰听罢。都有一点懵圈了。敏兰又看了安红线一眼,发现她的眼神里写满了确定。
这是,要搞事情了。
菁儿扑腾就朝安红线跪了下来。连连磕头,满脸不可思议:“姐姐?”
安红线内心暗暗爽着。她其实并没有这个玩意儿。也没有这个想法。纯粹吓唬吓唬罢了。这番正想着该怎么收尾,怎么找个台阶下呢,就看见菁儿如此惊慌失措的样子。心里面都在憋着笑。
果然,官高一级还压死人呢,让你这个小婊砸以后再敢在我面前耀武扬威。你再能。只要不上了天去,看我不嫩死你。
不过安红线依旧想着,还是克制一点吧。虽然很想有仇报仇有冤抱冤。但是来日方长。还是不要太得罪人了。菁儿早就已经是撕破脸了的不去管她,这陈美人……
陈美人倒是一声不吭。满脸都是一副似乎事不关已的傲娇样子,依旧是拿挺傲气的眼神看着安红线。仿佛什么都不在乎似的。
安红线都被这陈美人的满脸淡定给愣了一下,揣摩着是不是这人笃定了她不会真的动手。
其他妃嫔们都挺期待样地看着这皇后娘娘,和这两位新官上任就被烧着的火苗。仿佛在等着看一场好戏一般。
而安红线……
吓唬过了,爽过了之后,现在这下子倒是觉得有点尴尬了,不上不下的,又缺人给她找个台阶。
第一,不可能真这么对这两个斯儿动刑,传出去真的不好听,她倒也还不是这样的人;第二,就算是,针线包这东西,还真一时半会找不到。
正在安红线想着,等敏兰转悠一圈回来,没有发现“刑具”的存在,她就顺水推舟,哦,今儿个先放过你们一马怎么怎么的。
可是没有想到的是……
“娘娘!”敏兰从帘子后边跑出来了,递给了安红线一个什么东西,还讲得情真意切的,“小心扎手。”
安红线:啊……她一下子就哭丧了脸,一时间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了。
她满脸无辜地望着敏兰,结果敏兰也是满脸单纯地望着她,好像在说,这不是您让我拿来的吗?
敏兰呀敏兰,你是真的不知道我的用意呢,还是假不知道呢,哎。
安红线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她小声朝敏兰嘀咕着:“你这个哪里弄来的,本宫记得我这里没有这个东西的啊。”
敏兰依旧是满脸无辜,还有点洋洋得意,好像办了一件很了不起的事情:“从静妃娘娘的宫中拿过来的。”
从菁儿的宫里拿过来的!
安红线也哭丧着脸接过了针线包,可是还是不得不做出一幅淡然而又残忍的样子来。这叫什么,自作孽,不可活!菁儿你活该呀。
她缓缓闭上了眼,捧着针线包挣扎了一下,在思考着,要不要待会儿把这个烫手的山芋随便交给哪位宫人,这两人让别人去解决,她先撤……虽然,最后的恶名还是得自己担着,但是起码不用亲眼看见这么残忍。
而安红线这么闭着眼踌躇该怎么办的神情,在在座的这么一众妖艳贱货们的眼里,都是:这个皇后娘娘好凶残,好吓人啊,一上任就动这么大的刑,要知道针线包这个东西,平日里只有很小心眼的妇人才会用!
哦,快看看这皇后吧,还闭起了眼睛,装作悲天悯人什么,我以后得小心点,不能招惹这个小心眼的……
安红线没有想那么多,虽说敏兰“坑”了她一回,但是她也不好意思就这么坑回去。
于是,她将那个针线包,先放在了桌子上,准备随便想个借口开溜。
就在脚底将要抹油的时候……
“皇上驾到!”一声响亮的通报声响彻甘泉宫。
安红线的眼泪都快流出来了,就感觉心从十八层楼猛地一下子跳下来的那样,虽然她也还没有体会过十八层楼是多高。总之,就是猛地一下子,心脏受到了重创。
说不出是好还是坏的重创!
现在,她也不知道这顾承轩是过来给她下台阶的,还是过来给她拆台阶的。
看顾承轩的这不大好的脸色,安红线总有一种不祥的感觉。
她感觉,渣皇是不是其实已经埋伏很久了,就在外边捂着嘴,偷着看她们这场并不怎么刺激,还有点,过家家似的幼稚的“撕逼大戏”呢。发现不仅没啥好看的,还可能会有血腥场面,就出来,找她问罪了?
管他呢,不论是拆台,还是铺台阶,安红线都依旧只能满脸作出一副淡定样,静观其变。
而菁儿……
整个皇宫内,除了太后之外,最能哭,也最会哭的菁儿,一下子就跪着挪步过去,抱住了顾承轩的大腿,哭得梨花带雨,我见犹怜:“皇上,皇上,您要为臣妾做主啊,姐姐,姐姐她不分青红皂白的,就,就……”
接着就嘤嘤哭起来了。
安红线见她哭得这么厉害,心里面居然都有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