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遇到什么情况才会在全身戒备的时候流泪？

祁洛城紧蹙眉头快速思考着。

他记得秦书一起的身份是孤儿，从小在孤儿院长大，而那种地方。怎么可能会有一个温馨成长的环境。

多的只是恃强凌弱罢了。

所以，她是梦到了年幼时候的经历？还是她以前就是这样度过的？

“秦书。”祁洛城低声喃喃叫着她的名字，可以放柔和了声音。

“别……过来。”秦书双眼紧闭。依然有眼泪不停的滑落，身体也止不住的在颤抖。是害怕恐惧。也是在防备。

好在她的情绪逐渐缓和下来。

祁洛城一直觉得这么些年过来了，他的内心和石头一样坚硬，和冰山一样寒冷。可是看到此时的秦书在瑟瑟发抖，内心突然就有些疼。

“秦书，没事的。放轻松。”祁洛城声音依然很柔和。并且试探性的去触碰她的肩膀。

“你是谁……”秦书毫无意识的问道。

在祁洛城碰到她的那一刹那，她的身体忍不住颤抖了一下，随后倒是平稳下来。

“我是祁洛城。别怕。好好睡觉吧。”

“祁洛城……祁洛城。”秦书的眉毛拧在一起。眉宇之间满是痛苦，眼泪还在不停的低落。只是在反复念叨着这个名字的时候，语气终于没有那么多敌意了。

“没事了。”祁洛城不由得松了口气。轻轻擦拭她脸上的泪痕。

“祁洛城……你见到，小鱼了吗？我找不到他了……小鱼……在哪？”

好不容易安定下来的秦书，突然又变得惶恐不安。这一次不是害怕，而是焦虑和担心，双手也无意识的抓住了祁洛城身前的睡衣。

“小鱼很安全，他在家里。”祁洛城就像哄孩子一样，低声在她耳边说话，宽大的手掌轻轻拍打着她的后背。

“小鱼……小鱼。”秦书说着这两个字，终于止住了眼泪，表情也柔和起来，甚至嘴角扬起了浅浅的笑意。

她的意识始终模糊，可是她在睡梦中嗅到了和小鱼一样让她熟悉和安心的气息。

秦书记得，那是家的味道。

她身体本能的伸出手，紧紧拥抱着眼前的人，将脸颊埋在他的怀里，迷恋的蹭着：“小鱼……妈妈在这，你有……爸爸了……”

如小猫一样轻哼的声音传入祁洛城的耳朵里，他更加感觉自己的心变得柔软起来，秦书无意间做出来的依赖动作，唤醒了他内心的保护冲动。

“嗯，小鱼很乖，他有爸爸和妈妈了，秦书，好好休息吧。”祁洛城将她柔软娇小的身体紧紧拥在怀里。

这似乎是他第一次不带任何目的，只是想要安静的拥抱她，和她一起入睡。

秦书喝醉了下意识的出现儿时的抵抗情绪，而祁洛城也因为她的缘故，梦见了失去哥哥的那段灰色时光。

他们两个人像窒息的鱼在岸边挣扎，直到遇见了彼此，得以重新回到柔和的水中。

早上醒来之后，秦书发现自己枕在了祁洛城的胳膊上，双手搂住他的腰部，一条腿夹着他的大腿，整个人像八爪鱼似的缠着他。

“醒了？”祁洛城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一听到他的声音，秦书心里立马惊了一下，连滚带爬的往后面退去，结果一个没主意直接从床上载了下去，“咚”的一声响。

“嘶——”秦书揉着摔痛的屁股，倒吸一口气。

“我有那么可怕？”祁洛城挪到床边，探出头好笑的看着她。

一点一点熟悉了她之后，发现她身上倒是有很多好玩的地方。

“没，就是……吓了一跳。”秦书讪讪的爬起来，手足无措的站在那里，像犯了错的小孩子，茫然又无辜。

这也不能怪她啊。

因为以前每次起床，她和祁洛城就像是两个陌生一样，各起各的，像今天这样拥抱着起来，她还真不习惯。

两个人之间的感情转换，似乎比她预想中的还要快。

大概是心理作用吧，从他们两个人举办了婚礼之后，感情就变得不受她控制了。

祁洛城也没再说话，直接脱掉了睡袍换上衣服，去洗漱的时候看见秦书还愣在那里，不由得催促道：“换衣服，今天再去玩一天，就回去了。”

“这么快？不是计划着多玩几天的吗？”秦书有些意外。

“嗯。”祁洛城看了她一眼，随后波澜不惊的说道，“比起两个人的蜜月，果然还是一家三口出来旅游更好些。”

一家三口？祁小鱼！

“我也这么觉得！小鱼一定想我们了，我好担心他见不到我会哭。”秦书脸上浮现出笑容。

祁洛城走进浴室洗漱。

本来就是因为她想小鱼了，才临时觉得早些回去的。

祁家的孩子可没有那么脆弱，几天见不到妈妈就哭鼻子这种事，才不会发生。

去古镇的时候，秦书打算再买泥人带回去给祁小鱼当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