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在之前,她还对顾颜湘那么排斥与憎恶,突然,就这么情深义重起来。
如此短的时间内,变化这么大,让他忍不住地想要去探究其中到底有什么问题。
可木秀半点也不知情,至于素音,不管她知不知道,也都不会告诉自己真相。
但是以顾颜楚现在的状况,只是一个木秀,恐怕不好。
还得让素音过来,至少她的安慰和疏解,顾颜楚愿意接受。
只是就这么擅作主张的把人叫来,顾颜楚多半又会生气。
罢,反正她也已经恨死自己了,再怎么生气,也就是那样了。
庄洛想着,心情忽然就好了起来,唤了一个暗卫,在他耳边吩咐了几句,那暗卫便去了,随后,他也去往林羡的帐篷。
林羡头上的伤已经处理过了,此时正看着地图,眉头紧锁。
见庄洛进来,便问道:“怎么样了?”
“我在她心中,已经是十恶不赦,为达目的不择手段,该下十八层地狱永生永世不得超生的了。”庄洛无奈道,走到矮桌边给自己倒了一杯热茶。
“那丫头平时看着乖巧安静,没想到发起脾气来这么吓人。”林羡摸了摸额头的纱布,想到什么,便笑出了声,“若是子兮看见了,定会被吓得不轻。”
“虞侧妃?”庄洛好奇道,“她似乎很关心阿楚。”
“平日里说话,她提到最多的,便是湘儿姐妹两。或许是怕我多心,她提到阿楚的时候,次数还多些。此次还求我务必要护她周全。”
庄洛一个没忍住,将口中的茶水喷了出来,险些被呛着:“你逃出来的事,是先告诉她了?”
“她是我枕边人,总不能什么都瞒着。”林羡道,看着庄洛的表情,便知他心中所想,“放心,子兮是个妥当的人,不会害咱们。”
“害不害的倒是其次,只是她这个人,有问题。”庄洛道。
“怎么?”
“之前你要封她为侧妃,我便有意着人去查了下,查出来与她所说的,的确大致相同:家中因为贫苦,便入了宫中为婢,却许多年没与家里人有过联系。我派人去她家乡去查,才发现她的父母亲人早在七年前便悉数死光了。死得,颇为蹊跷。”
“哦?”
“似乎是一夜暴富,然后被强盗所盯上,全家灭口。可奇怪的事,那个地方穷乡僻壤,别说强盗,小偷都没几个——大家家中情况都差不多,偷也偷不到什么。古家得了那笔钱,瞒得很好,村里几乎没人知道,只说了要出趟远门,去走亲戚。这种穷苦的人家,偶或有一两个过得去的亲戚,也实属正常,活不下去了去借些钱粮,更是没什么可疑之处。可就在他们要离家的前一晚,强盗上了门,动作迅捷,却因为声响太大,被周围人发现,所以急急逃了。第二日中午,县衙的人赶来搜查,才发现屋中藏有巨款。你想想,这笔钱,从何而来。据虞子兮的说法,她自入宫之后,再与家中没接触,这笔钱不可能是她给的,即便是,她也不可能有那么多钱。再者,古家把消息瞒得这么好,那些从没在附近出现过的强盗,是怎么知道的?强盗总归有些功夫,怎么会惧怕几个山野村夫,而把这么大一笔钱留在这里就不管不顾地逃了?他们大可以出声威胁,反正是一群没见过世面的,被明晃晃的钢刀吓得不敢动作实属正常——总归也不会伤及他们家人的性命。最重要的是,这些强盗似乎是突然冒出来的,以前从没见他们活动过,那夜之后,却也消失了,无论我怎么查,也查不出半点踪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