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很痛,撕心裂肺的痛……
暖暖的东西流进嘴里,滑入喉管,胃里,全身都变得暖暖的,就像……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又并不完全相同。身体还是很乏累,仿佛这身体不是自己的,这灵魂无法掌控这身体……
“唉!这都快半个月了,怎么还不醒,本姑娘好不容易才从河边捡回来的,难道神明就这么残忍我一辈子嫁不了人!”矮榻旁的女子哀怨地说道。
“女儿呀!咱们家里穷,你娘又死的早,家里没有值钱的嫁妆,一直没有人愿意娶你,现在你都快二十六了。”
“神明有训,女子四七,筋骨坚,发长极,身体盛壮;五七,阳明脉衰,面始焦,发始堕。”
“你再过两年就到四七之龄了,身体就到了最健壮的时候,如果还未生育,身体就开始走下坡路了,生育的风险就会越大,若是到了五七之龄,再生育就会有大危险,你现在好不容易才从河边捡来一个姑爷,这一定是神明的恩赐,说什么也要把他救活,等他身体养好了就成亲。”一个沙哑的声音在角落响起。
“可是,我们没有牛羊拿什么去祭祀神明,又怎么能去祈求神明救活他。”女子无奈的道。
“我去星湖捕鱼吧!爹没用,只有一张破网,修修补补用了几十年,小鱼兜不住,大鱼我又没有力气拉上来,唉!要是家里有足够的神明币,换张网洞小点的网就好了。”老头用沙哑的声音说道。
“爹!我和你一起去吧,我帮你!”女子道。
“女儿,可是你不会游泳啊,要是有个万一我可怎么活!我已经失去了你娘,不行!你不能去!”面色黝黑,头发斑白的老头激动的说道。
”爹,放心吧!就这一次,况且今天天气这么好,没有大风,就不怕。”女子指了指床榻上的少年说道,“而且只要等他好起来了,可以让他和爹你一起去捕鱼,到时候就可以捕好多大鱼了。就可以去集市卖好多神明币了,我们就不用再受苦了!爹,就让我去吧!就这一次。”身着麻衣的女子激动的说道。
老头捏了捏手,有些犹豫的说道:“那你待会上了船一定要听我的,不能胡来!”
“我又不是小孩子了,爹,我一定听你的话。我们走吧!”麻衣女子高兴的道。
这是她第一次和爹一起去捕鱼,以前爹总是让她在岸上等他,不让她上船,有一次在离岸边比较近的地方,看到爹在船上用力的拉网,应该是捕到了一条大鱼,可是拉了半天都没拉上来,后面那条鱼反而把爹连人带船拖着游了好几里,幸好最后鱼从网中挣脱了,不然,不敢想会发生什么,从那以后,老人捕鱼的次数就少了很多,生活也变得更加的拮据,麻衣女子没有丝毫的埋怨老人,因为爹是她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了,拿什么也不换!
在一个望不到边际的湖上,一老一少坐在一个破旧的小船上,小船的空间有点局促,他们只能促膝而坐,船舷的最高处离水面只有三寸,摇摇晃晃的划到了湖的较深处,老人将网系在船尾,一边划船,一边让女子将网洒下。
麻衣女子有些紧张,她看着深不见底的湖水,以及那因小船摇晃而不时翻过船舷的浪花,心中满是不安,老人看出麻衣女子在害怕,安慰道:“要是害怕,就把眼睛闭上,看不到就不怕了。”麻衣女子依言把眼睛闭上果然感觉好多了。
只是那摇摇晃晃的感觉仍是让她感到不安。
在离岸边极远的湖心处,有一个岛,整个岛屿呈黑褐色,岛上无草无木,给人一种荒蛮悲凉之意,岛上有一个巨大的祭坛,祭坛的四个方向有四条黑色土埂,上尖下宽,呈三角形,从祭坛的边缘一直延伸进湖里,在阳光的照射下,四条黑色土埂泛着点点金色的光晕,突然,金色的光晕点点消散,化作一阵柔和的风向南而去。
风起!云涌!平静的星湖开始变得躁动不安。
十坛,周围的密林不知何时已经全部变得枯干,似乎一点就着,落叶满地,不再金黄,而是腐败的黑色,整个密林再也没有那种生机盎然的感觉,旁边那个树汁形成的白色湖泊也早已不见了踪影,湖中的点点红色似乎也随湖而去,就连祭坛边荒草中的那几点猩红似乎也随之而去。整个十坛都变了,变得枯败而死寂。只有那颗没有一片叶子的歪脖子树没什么变化,依旧在洞口旁边懒洋洋的晒着太阳。
姬飞缓缓睁开了眼睛,发现自己躺在一个昏暗的小屋里,不时有水滴从屋顶的缝隙中滴落下来。
“下雨了?”姬飞有些担忧的看着屋门外,这半个多月来姬飞处在一种奇特的状态中,他能听到周围的声音,却不能动弹一丝一毫,整个人有点像植物人的状态。
就在之前那对父女讨论的时候,姬飞已经能够睁开眼睛了,只是当时那对父女几句话就定了自己的终身大事,这让姬飞这个十七岁的高中生又羞又恼。
姬飞有种被拐卖的感觉,实在不想睁开眼睛,而且从那对父女的对话中,姬飞察觉到了一些不对劲的地方,他们口中的神明究竟是什么样的存在,似乎不单单是迷信那么简单,从他们的交谈中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