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湖,麻衣女子刚闭上眼,稍微适应这摇晃的环境,突然,“砰”的一声,船不知被什么狠狠的撞了一下,小船向侧一偏,水就漫过了船舷。
头发斑白的老头见状连忙将整个身子向另一侧偏去,小船摇晃了几下又恢复了平衡。
麻衣女子早已睁开了眼睛,双手牢牢抓住船舷,整个身子止不住的颤抖,老头黑白杂乱的头发,被风一吹,更是凌乱。
老头看着瑟瑟发抖的女儿,心中满是疼惜,连忙道:“好了,起风了我们回去吧。”
麻衣女子拉了拉网,发现没什么阻力,这说明没鱼,眼神略微一暗,忽悠变得坚毅,道:“我们还没铺到鱼呢。”
老头看着女儿,叹息一声,正要劝说两句,突然眼前一亮,绑在船上的渔网线正慢慢变得紧绷,忙道:“女儿快拉网!有鱼进网了。”
说完迅速起身帮着去拉网,麻衣女子在老头看到网线紧绷的时候就感觉到了,手上的网线在往深处拽,忙用力拉住,可是手中的粗线还是不停的从手中滑过,手被绳子摩擦的生疼,好在老头很快也抓住了绳子,只是手中的绳子拉扯的力很大,老头一个踉跄也差点掉进湖里。
老头忙道:“松手!”见麻衣女子有些犹豫,老头急道:“想抓住它,就按我说的做!”
麻衣女子听了老头后面的话这才松手,下一刻,绳子“噌噌”被拉进水中,老头又道:“往上拉!”
果然往上拉的时候没了那么大的阻力,拉了两三米,绳子又被绷的吱吱作响,这次不等老头说话,麻衣女子就把绳子放松,老头欣慰的笑道:“就是这样,把大鱼折腾累了就好拉上来了。”
只是这一次绳子又被下拉了七八米,两人又向上拉了两三米,如是几次,手中的绳子越来越短,那大鱼丝毫不见乏累,两人却有些气喘吁吁了。
老头苦涩一笑,这鱼太大了,不是父女两人拉的上来的,麻衣女子也感到有些不妙,船上的绳子已经不多了,她知道如果不能把这条鱼抓住,那么今天就抓不到鱼了,而且接下很长一段时间,也不可能遇到这么大的鱼,所以尽管手被拉的生疼,反而更加的用力往上拽。
老头见女儿如此执着,嘿了一声,也更加用力的往上拉绳子,绳子上渐渐开始出现点点殷红,当这些殷红的斑点移到老人手中,老人心中一酸,他有些后悔带女儿上船了。
老人沉默无声,手中的老茧被摩擦的有些烫手,手背青筋凸起,像一条条细长的蚯蚓,黝黑的脸上也有了一丝不健康的红晕。
在反复数十次拉拽后,那鱼似乎终于累了,两人感到手里一轻,迅速往上拉,不一会,一只约莫有七尺长的大鱼就浮在水面上,大鱼整个身体纯黑如墨,连眼睛也是两颗纯黑色的珠子,身体部位间甚至都没有色差,头部与身体的分界线也被隐没在这纯黑之中,如果没有眼睛,甚至都分不清哪里是腹部,哪里是背部。
整只鱼浑然如墨,整体看起来就像一截烧焦的木炭,只有在不时张开大嘴时,露出的白色獠牙才提醒着人这是一个生灵。
麻衣女子激动的把大鱼拉到小船边,根本意它是什么颜色,是不是像木炭,只要这不是真正的木炭,只要这是一条鱼,一条大鱼,那之前辛苦都是值得的。
老人把网收拢,不给大鱼游动的空间,又用绳子在船尾把网绑紧,做完这些,老头这才坐在小船上舒了口气,好久都没有像今天这么累过了,不过看着这条大鱼,身体的疲惫顿时消去了不少。
这时网中的大鱼突然发出刺耳的尖叫声,不过两人早已累的半死,只要它还在网里,更本不会在意它是在挣扎,还是在尖叫。
嘀嗒!一滴雨水落在老头布满皱纹的额头上,老头抬头向上看去,心中一惊,天空已是乌云密布,眼看就要下大雨了,老头知道自己这条小船是经不住大雨的,更别说伴随而来的风浪。
果然,风也在不知不觉中大了很多,老头猛地抓起船桨,不顾乏累的双臂,疯也似的地向岸边划去,大雨随时会倾盆而下,老头划的很用力,只是之前捕鱼体力早就透支了,现在船尾还有一只大鱼,小船像一只登陆的乌龟,缓慢的向前爬行着。
老头此时只想上岸,哪怕真的变成一只乌龟他也愿意,因为风更大了。
麻衣女子也从捕到大鱼的兴奋中醒过神来,率先就感到一股钻心的疼痛从手掌传来,摊开一看,发现破了好大一块皮,那是水泡被磨破后,没有皮肤保护的血肉被绳子摩擦形成的,虽然不大的一块,却有种血肉模糊的感觉。
麻衣女子没有在疼痛中沉浸,因为她的头发被大风吹乱了,用手背理了理,自己就要嫁人了,要多注意自己的形象,可是刚用手理好的头发,立刻又被风吹得更加凌乱。
麻衣女子有些恼火,不过这种恼火的情绪并没有发泄出来,因为在这情绪才刚刚出现便戛然而止被生生截断,截断这一切的是一条大鱼,应该说是条巨鱼,一条在空中高高跃起的巨大怪鱼。
这条鱼比船尾那条大了不知多少倍,足有两三丈长,张开的血盆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