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庭筠刚刚回京不久,对京中各家关系还不甚熟悉,听秦煊说完才算了解大概。【被高冷豹攻饲养了怎么破】
话题又聊到唐俭这个案子,秦煊凑过来小声问宋辞君。
“你在王府里住,唐俭这事王爷平时没有提到过只言片语的?”
“没听说过。”宋辞君说。
死者陈圣南是蔺琰为了给她添堵想要送进宫的人,人还没进宫就出了事,依蔺琰的性格,事情没有定论,是不会跟她多提一句的。
秦煊想从她这里打听,怕是要失望了。
宋辞君的心思还在他之前提到的那个人,有个关键信息被她捕捉到,被蔺琰带走的人,也是从梁州来的。
既是从梁州来,那对方兴许比较了解唐俭和陈圣南之间的恩怨。而且既然敢明目张胆带着血书到将军祠去喊冤,而不是去官府大堂外击鼓喊冤,十有八九是故意想到王爷眼皮底下去露面的。
胆子倒不小,宋辞君心想。
明着看是在将军坟前跟其他人一样求个心安,可实际后果却是转身被“带”到摄政王面前,越过中层层官府桎梏,一状告到蔺琰面前?
如今朝廷这个局面,告到蔺琰面前与告“御状”有何区别,此人怕是背后有人指点过。
她还在等叶宗回来,叶宗未回来之前,她暂时还不能轻举妄动,唐俭的案子她也只是让人盯着刑部。
但,她怎么突然会听不见了?
以前耳边天天嗡嗡的让人心烦意乱睡不着,可突然莫名其妙又听不见了,又让人心里满是疑惑。
宋辞君手指无意识在桌面点了一会,起身道:“你们继续,我今日有事先行一步,改日茶楼再聚。”
南庭筠颔首:“请。”
秦煊一脸困惑:“才坐了没一会,就要走?”
“临时想起有事未办,先回趟王府,今日茶水算在我账上改日再聚。”
“你走便是,旁的用不着。”秦煊大方道。
离开茶楼,宋辞君转身带人去了蔺琰府上。
管家刘安见女帝登门,急忙过来磕头问安:“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行了,平身吧,你家王爷在不在府上。”
“王爷他……”
刘安正不知如何回答,宋辞君只听得身后突然传来一道低沉浑厚的声音。
“臣蔺琰见过陛下,不知陛下驾临寒舍,迎驾来迟。”
宋辞君见他刚从府外回来,二话不说几个大步走到他面前站定,仰起头盯着他深黑如墨的眼睛。
“朕听说有人在将军祠祭血书喊冤被爱卿你带走了。”
蔺琰闻言,眼里的温度顿时冷下来。
“陛下从何处听来的闲言碎语。”
“那不重要,此人现在可在你府上?朕要见见那人。”
蔺琰想也不想拒绝道:“此等小事臣自会处理,陛下不必烦忧。”
“怎么,这人朕见不得?”
蔺琰蹙眉,不知女帝为何突然如此在乎这件事。
少女的眼睛,明亮澄净,黑白分明,如此近的距离,他甚至能从她漆黑的瞳孔中看清楚自己的倒影,长而卷翘的睫毛轻轻眨动,带着年轻君王那种志在必地的意志。
蔺琰眉目冷淡:“既然陛下非要见,那臣带陛下见见吧。”
她本以为那人在他府上,可蔺琰却反而带着她驾车出城,路上,宋辞君没忍住好奇。
“人不在你府上?”
“臣府上又不是收留阿猫阿狗的地方。”
宋辞君:“……”
这话怎么听着这么不顺耳。
两人同坐一辆马车的机会并不多,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总觉得蔺琰府上的马车比宫里的还舒服,车夫也赶得好,她都感受不到多少颠簸。
“上一次的事,查出眉目了?”
两人同行,一句话不说总显得尴尬,宋辞君想起上次他在城中遇袭之事。
蔺琰没想到她会突然询问他这件事,抬头看了她一眼,眼底划过一抹嘲讽。
“陛下不是已经派人在查了么。”
这话说的,好似她多管闲事一般,她不过问问,怎么她派人查了,他就不能说说?
宋辞君气的把头一扭,撩开车帘看向外面。
好半天没听见她的声音,蔺琰忍不住转头看她,却见女帝聚精会神盯着外面看,好似看到什么有意思的事。
蔺琰垂眸,目光落在手中的书页,若有所思。
宋辞君看够了外面的风景,收回视线刚好看见蔺琰垂目沉思的样子。
两人近在咫尺,却无话可说。
不,也不能说是无话可说,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