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安危你不必担心,如果我想的话很快就可以出去,这次我花了一百万两银子跟曹化淳搭上了线,现在这已经是一滩泥水了,厂卫现在是自己人,没人能以谋逆罪办我,更没人敢以寻常小罪来处置于我,张秉贞好歹算是半个自己人,放心吧,我已经安全了。”
杨娘子点头道:“四爷果然是吉人自有天相。”
“我这大牢不能白蹲,借着这个机会,帮我……嗯……”
“四爷放心,此事我懂,交给我去办就是,定让四爷的仁义之名再上一个档次。四爷可有什么实质性的差事要我去办?”
“实质性么……还真有,本来应该是应该交个老六去办的,但我怕耽误时间,而且老六也未必就办的明白此事,就由你来吧,郑家的这些势力,你使唤的动么?”
杨娘子脸上微微一红,道:“我在外面说我是您的女人,所以……所以他们倒是都还算听话。”
郑芝鹏闻言也稍微红了一下脸,却马上又正色地说起了正事儿道:“如此甚好,你再帮我做两件事,第一件,不管用什么办法,你帮我联系到澳门的弗朗基人他们派代表来杭州,此事关系到我大哥和荷兰人的胜败,大哥若败,我这头便是做再多安排也是无用。”
“好。”
“第二件事,帮我盯死徐本高,搜集他私通刘香的证据,若发现他再出什么小动作,直接弄死他!这时候顾不上什么二品三品了。”
“此事已经在安排了。”
“好,我这就去见张秉贞,万事,靠你了。”
“应该的,我……”
郑芝鹏心下感触,突然低下了头,似是想去吻她,却见杨娘子条件反射的就往后躲了一下,整的郑芝鹏反而有点愣,顿了一下才道:“抱歉,是我唐突了。”
“不是,是我……不干净。”
郑芝鹏闻言又愣了一下,好像后反劲似的,这才想起了这女人之前的名声,忍不住的就有点厌恶,一时间,很尴尬。
“那四爷,妾先去了。”
“嗯。”
见杨娘子回去了,田川氏这才带着郑成功走了上来,与郑芝鹏相互见礼。
“大嫂,咱家这回是真的遇到难处了,你和森儿……”
“唉,我是个妇道人家,又不像杨娘子那样有本事,大明话说的也不好,实在是帮不上你什么,不过你放心,我会全力杨娘子的,森儿他还小,这外面的事四叔务必不要让他沾惹。”
“是,我明白的嫂子。”
…………
当天晚上,郑芝鹏这个囚犯,就在巡抚衙门的后宅,和张秉贞推杯换盏,秉烛夜聊了起来。
“想不到,兜兜转转的一大圈,你居然又回到我手上来了,唉……小瞧你了啊,居然知道用银子贿赂宦官。”
郑芝鹏一边喝酒一边笑道:“部堂大人,这就你我二人,何必说的那么隐晦呢,阉党的时代早就过去了,如今皇帝信中的是你们东林党,凭他曹化淳,怎么敢真收我这么大一笔银子?你们这些人,眼看着江山沦丧却死捂着自家钱袋子,那我就帮陛下收收呗,你放心,我不做赔本生意,我自己垫上的六十万,总要收回来的。”
张秉贞闻言笑着给郑芝鹏亲自倒了一杯酒道:“怎么,听你这话好像带着火气呀。”
“我难道还不应该带火气么?让刘香可以顺利的毁堤淹田,不惜勾结东印度公司,突袭我大哥这个招安将近五年的游击将军,最后却把我抓起来作了阶下囚,怎么,我还应该乐出来不成?你们毁堤淹田真的是无奈之举么?若真是无法可想,我在宁波又是怎么安顿地方的呢?我现在还真觉得,太监比你们这帮东林党要高尚得多。”
张秉贞又给郑芝鹏倒了一杯酒道:“没有证据的话,千万不要乱说。再说你又怎么知道,温相是不是在给更上面背锅呢?有些话我也只能点到为止,我承认我们东林党中不乏衣冠禽兽之流,可你总不能一棒子打死一群人吧,我也是东林党,自问算不上什么能臣,但起码的良知我自认还是合格的,相比之下,宦官中人参差不齐,倒是难说的很,堂堂郑家四爷,总不能宦官说什么你就信什么吧。”
郑芝鹏闻言颇有几分惆怅的端起酒杯,一饮而尽道:“唉~你们和宦官斗来斗去,受苦的,还不是百姓么,我不想跟你说话了,送我回监牢吧。”
“唉,好吧,那就委屈你在我这住些日子了,毕竟,我也是东林党,实在是不敢轻易断你的罪,我知道你在江湖上很有声望,尤其是这次你在宁波的所作所为,确实是让我们这些地方衙门汗颜,只是能不能,看在你我还算有几分交情恩义的份上,给我个面子,不要搞事?”
郑芝鹏笑着给张秉贞倒酒道:“当然不能,我都已经吩咐过了,若是有什么给您造成不便的地方,就请部堂大人多多包涵了。”
张秉贞无奈,只好将满满一杯苦酒一饮而尽。
一切都如他所料,郑芝鹏怎么可能放过这个刷威望的好机会呢?要知道在后世,因政治的活动进监狱,都是可以